赵世禛听了就看了她一眼,却也没说话。
雨霁唤了心腹郭太监来,命他留在这里守着安王妃跟郡主,自己便陪着赵世禛跟阑珊往外。
来到外间,惊见殿中早就安静如常了。
先前刺客的尸首等乱糟糟的东西都已经给收拾了去,几个太监正在清理地上的血迹,已经将要擦拭干净,看不出一点异样了。
皇帝重新在金龙大桌前坐了,神情冷漠而端然,并不见什么格外惊怒。
左手下的两个位子,本是皇后跟容妃的,但现在都空着。
赵元吉却呆呆地坐在先前的桌子旁边,脸色苍白,神情恍惚。
其他的宫妃们也都惴惴地重又回了席上,却不敢出声。
若不是殿内还有些许血腥气,只怕会以为方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是做梦才有的。
皇帝见他们走了出来,便问道:“方才里头是怎么了?”
雨霁道:“回皇上,没什么大碍,只是有只耍百戏的猴子不知怎么跑了进去,奴婢们大惊小怪的叫嚷起来,那猴子已经走了,世子跟郡主也没受到惊吓。”
皇帝点点头:“很好。”
又对赵世禛道:“你就陪着舒妃一块儿坐了吧。”
众人重又安坐的时候,外头的爆竹声响开始密集,原来是子时将至。
皇帝看了一眼殿外沉沉的夜色,淡笑说道:“这个戏法却比平日里看惯了的要有意思,你们觉着呢?”
他若无其事地说了这句,众妃嫔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又不敢不答,便弱弱地应道:“皇上说的是。”
雨霁给皇帝斟了一杯新换的热酒,皇帝慢慢喝了口,说道:“怎么不奏乐了?”
方才那些太常寺的乐工都惊呆了,哪里敢再演奏,听了皇帝所说,才忙又调整过来,缓缓地重又奏起韶乐,只不过毕竟还透出些瑟瑟之意。
他们如此害怕,倒不是只因为刺客的缘故。
先前舞狮子的出了事后,那些侍卫行动快速,早把那些宫中的耍百戏的优伶等等尽数缉拿囚禁,就算是太常寺负责的官儿,从太常寺卿开始,涉及其中的也都给拿下了,等候审查发落呢。
皇帝喝了口热酒,对雨霁示意。
雨霁便亲自持壶,下去给赵世禛斟了一杯:“王爷喝口热酒挡挡寒气。”
赵世禛知道是皇帝所赐,便站起身来道谢。
此刻赵承胤在阑珊的怀中动来动去,仿佛要爬出来四处看看一样,又不停地哇哩哇啦地婴言婴语,殿内除了皇帝之外,竟就只有他的声音最为响亮了,如此娇憨可爱,令人忍不住想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