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这个动作触怒了他,谢临清的手一顿,随即用力捏住秦枢的下颚,逼他不得不转头看着自己。
“师尊躲什么?”谢临清说得又轻又柔,好像情人间的低语。
秦枢皱眉,本能地不喜欢这个动作。
要是往常,他必定开口呵斥,让谢临清松开。
但他现在觉得一句“松手”已不能解决问题了,谢临清神情冷静,强势一览无余,显然不会听他的话。
秦枢嘴唇动了动,终究道:“你放开,我们好好说话。”
“难道我们先前不是在好好说话?”谢临清唇畔浮现一缕笑意,接近几分,直至呼吸相闻:“若是师尊不躲,弟子又何须如此?”
他漫不经心地松开捏住秦枢下颚的手,抚上秦枢脸庞,从眉骨顺着鼻梁往下,停在唇上。
“师尊什么都好。”谢临清的目光也落在唇上,轻声道:“就是这里说出的话,我不爱听。”
摩挲着唇瓣,微暖的手指加了几分力,嘴唇柔软而干燥,被揉搓出几分血色。气息从鼻端呼出,很轻地落在手背
上,如羽毛拂过。
四周静悄悄,窗扇半掩,无人知晓此处风光。
苍白脸色,唯独唇是殷红,别有一种病态之美,引诱着眼前人去采撷。
他抬眼,紧紧锁住秦枢的目光。眼神缱绻,手上动作却并不温柔,掰开牙关,探指进去,寻找到温热的舌头,欲搅弄春泽。
秦枢冷冷看他,张口咬下,毫不留情。
两年过去,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也不看看自己在哪里。
要是哪个师兄师姐推门进来,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谢临清似笑非笑,不甚在意地收回手,指尖沾着血色。
那是秦枢嘴里残留的血气,吐出瘀血过后,喉头腥甜气息仍在隐隐翻涌,内腑十分不好受。
随意拿手帕擦了擦手指,谢临清起身去倒了杯温水,端到秦枢面前。
醒了这么一会儿,秦枢也缓过来了,恢复了些力气,接过漱了漱口。
直到吐出来的水彻底清了,不带一丝血意,谢临清才把杯子接过去,换个杯子给他斟上清茶。
压下血腥气,秦枢觉得平复不少,将杯子递还,靠在床头发呆。
他没想到谢临清会来,两年前他走了就没想回去,以为二人会此生再不相逢,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感情债没法算,这是还不清的。
他发呆时,谢临清坐在旁边静静凝视。
这个人清减了,本就没什么肉,这两年在外头不知经历了什么,折腾得更瘦。如今被咒术所伤,脸上失了血色,看着竟是有几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