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况且,我们已经行过神魂交融之事了。”
神魂交融通常是是道侣之间才会做的事,秦枢这话想表达什么,不言而喻。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由玄穹开口道:“罢了,既然小师弟你愿意,我们不会阻拦。”
谷清明拍了拍秦枢的肩:“小师弟,师门永远是你的后盾。若是谢师侄胆敢负你,只管和我们说。”
秦枢抬头环顾,师兄师姐们的神色有的郁闷,有的温和,但无一人是抵触或厌恶。他笑了笑,觉得心中颇为温暖,点头道:“好。”
……
春寒料峭,春月胧明。
暮春时节,小筑外的雪融成流水,淌过满地梨花雪。
屋内点起红烛,灵均与同光并排悬于墙上,穿堂风无意惊扰,自檐下溜走。
床帏垂下,一室暖光,二人的身影半遮半掩,投下缥缈的影子。
谢临清的眼眸亮若星辰,满心满眼都是对面那个人。
那是他的师尊,从今往后也将是他的道侣。他将不再孤独一人,跋涉余生,这个人会陪伴在他的身侧,不离不弃。
“师尊。”谢临清嗓音有微微的沙哑,他斟上两杯酒水,递一杯给秦枢。
秦枢含笑接过,与他挽过手,将合卺酒一饮而尽。
酒很烈,一杯下肚,秦枢面上很快升起薄红。
不知为何,谢临清怀着些许紧张。或许事到临头,他反而不确信了:“师尊……当真愿
意就此我结为道侣么?”
“自然。”秦枢温声答道。
他想明白了,即便回去,他也无法毅然决然地放下这个人了。
谢临清的感情经不起再一次折腾,这个人将自己的真心捧到他面前,却次次被他以言语以推拒为刀刃伤害。谢临清也是人,他也会流血,会疼痛,可他执着着不肯退缩,哪怕在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也要牢牢抓住秦枢。
从动心的那一刻开始,秦枢注定无法脱身。
他已与师兄师姐们坦诚了自己的心思,心悦就是心悦,这是否认不了的。
两相对望,眸映烛辉。衣带宽解,月儿缠绵。
烛火被吹熄,人影渐渐交叠在一处。孤鸟不再漂泊,长剑终得归鞘。
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
丹青著明誓,永世不相忘。
第二日。
秦枢没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