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你说,这蒋钰是不是怀了?”丁夫人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纳闷道。
朱璺沉静道:“丁姨娘,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丁夫人略一沉吟,笑道:“是啊,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下场很惨。这蒋钰日后怕再也不会同郭夫人好了。”
孩子流掉,够蒋钰伤心一年了。
老夫人坐在屋里一言不。
丁夫人等人悄无声息地走过来,老夫人冷眼看了下,吓得丁夫人一哆嗦。
幸亏这件事不是她干的。
老夫人叹了口气,缓和脸上的表情,问道:“她人呢?”
“她这时候脸都没处搁,哪还敢来见老夫人。”丁夫人见老夫人没有责骂,言语温和,就松了口气。
荣姑姑道:“母亲,事已至此,再动怒,气伤身子没什么好处。母亲还是先喝口茶歇歇火。”
荣姑姑说着把茶端至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接过茶喝了一口,重重地放下杯子,“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干这种蠢事!”
“事情已经生了,再动怒有什么又有什么好处呢,您歇歇气。”
老夫人的目光望向荣姑姑,又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来喝喜酒了,省得丢人现眼。”
“那也是命,母亲别气了。这件事生后,就让嫂嫂多补偿人家一点吧。”
“为今之计,只有如此。”老夫人若有所思道。
丁夫人淡淡道:“只怕蒋夫人誓不罢休呢。老夫人要和蒋夫人好言相劝吗?”
“我好言相劝?我看还是她自己想办法劝劝吧。自己做的事自己承认后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真是让人失望透顶的!”
就在这时,从前院里突然走来一个婢女扑倒在地:“禀老夫人各位夫人,婢妇过来领罪!”
老夫人蹙眉问道:“又犯了什么事?怎么不去找中山王夫人?”
那婢妇垂手道:“婢妇是郭夫人随身下人,是刚来的新人,不知道夫人一杯即醉,是婢妇不懂事,刚才让夫人喝了一杯酒,才导致夫人醉酒做了不该做的事。”
那陌生的婢妇说着头重重地叩在地上。
老夫人气结地看着她,竟然是这个真相!
旁边的丁夫人冷笑一声:这么快就为自己洗清罪过了。
一杯酒就让郭夫人不醒人事砸了新人的房间,这个婢妇难道是郭夫人找来的替罪羊?荣姑姑看看她没有说话。
老夫人看了一眼那个认罚的婢妇,冷冷道:“这件事,你和中山王夫人有没有解释过?”
“婢妇刚刚去认罪了,而且也和觅儿媳妇的婢女提起了,觅儿媳妇也已知情。中山王夫人说既然是沛王府的人,就交由老夫人落罚。”
老夫人冷冷道:“去院子门口重责五十板子。”
五十板子对一个年老的婢妇来说,仅能存一口活气,但是打过后那腿也就废了。
丁夫人忙应命,把人带下去。
丁夫人边走边睨了那婢妇一眼,暗自佩服郭夫人,这么快就找到了一个顶罪人。
而且这婢妇垂不语视死如归,看来五十板子对这个婢妇来说算轻的。
估计她原本就抱着必死的心态。
丁夫人叹了口气,郭夫人还算厉害,把这件事影响降到了最低。
如果是她,她也会选择这种方式来降低对自己的影响,让一个可靠的人背黑锅。
蒋钰躺在病榻上,得知真正让她流产的罪愧祸手已经被打残了,她怨恨的面容只好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