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她送的人!
她自认为身边的人都是可靠之人,怎么也想不到湘树会让她丢脸。
此刻,她比谁都想惩处湘树。
湘树还道:“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你看见了?”荣姑姑冷冷地问道。
湘树木然道:“是。”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有哪些人在场,说了什么话?”荣姑姑审视着她。
湘树背着腹内的草稿,“是月初二,大公子邀请吴公子来作客,婢妇看见姑娘坐在亭子里和吴公子说话。并且送了这幅画。至于说了什么,婢子听不清楚。婢子担心这种丑事被现,对乡主不利,就匆匆跑到灵苔院里找老夫人,并且说了一些昧着良心的话,把所有的祸都转嫁给了吴公子,以保全乡主的名声。老夫人也相信了。”
老夫人一惊。
连她都被骗了?
这个湘树反了天!
老夫人生气道:“你是说那时,两人在凉亭里是私相传授,而你故意说这个人无理取闹,欺负姑娘?”
湘树点点头:“是。老夫人,奴婢欺骗了您。”
“湘树,你知道欺上瞒下,是什么罪过吗”荣姑姑惊醒她。
湘树向五公主叩了头:“奴婢让五公主失望了。奴婢该死,的确隐瞒了这件事。”
一旁的朱璧听得一愣一愣的。
等湘树说完,朱璧喜出望外道:“我说呢,原来七妹是这种人。从前真是小瞧了她的手腕。湘树,你平日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被你们姑娘欺负,才不敢说实话的?”
“长乐亭主,奴婢没有——”湘树故意不说下去。
欲言又止,更令人疑心朱璧说的是事实。
朱璺冷眼盯着她:“没有什么?”
湘树咽了口水:“姑娘,您明知故问。湘树不敢说。”
“呵,你都说了这么多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赶快说吧。是我责打你了还是威胁你了?”朱璺不耐烦地道,“要不然,就是你受人威胁,故意栽赃陷害我,所以不敢说。”
前者还是后者,湘树必须做个选择。
湘树被逼道:“是姑娘逼着我说的。湘树只好说了。”
湘树说着掀开袖子,露出一截乌青的手臂:“这是姑娘打的。奴婢劝姑娘不要把与吴公子联系,姑娘就打了奴婢,说奴婢多管闲事,奴婢想着这件事说出来为姑娘好,只好向老夫人认错。先前是我瞒了老夫人。”
看着湘树手上那触目惊心的伤,所有的人都被惊到了。
朱璺蹙眉看着她的伤。
这个湘树果然够狠,对自己如此狠,就是为了害她。
她扪心自问,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湘树的事,为何湘树要这样对待自己?
湘树垂下目光,避开她的视线。
朱璺轻叹口气。
五公主看着她身上的旧伤与新伤,惊愕不已。
“你身上的伤真得是宜安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