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树说着面容凄惨。
一副被朱璺欺负得只能以泪洗面的模样。
看样子,宜安乡主对下人们太苛责了。
“原来就是啊,一个小小的庶女,因为皇上封了她乡主,就得意忘形,以为王府里的人都随她摆布吗?老夫人没有开口,你有什么资格配人出去呢?”朱璧冷冷地插话。
朱璺淡淡道:“老夫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宜安与这个乞丐并无半点关系。当事人都亲口承认了,画子和汗巾是他们私自传递的信物,只因这湘树是我的婢子,所以她拿我作障眼法。老夫人,不如就成全他们吧。”
“是啊,郎有情妾有意。湘树能配上吴大娘的养子这样的人,也算是好的。”丁夫人笑道。
荣姑姑也道:“母亲不如就这样,一来洗清了宜安身上的嫌疑,二来随了湘树的心意。湘树这么忠心耿耿,吴公子又这么大义凛然,恪守规矩,两个人绝配。”
湘树脸色陡然一变。
吴刚心头一喜。
若不是撞运了,他这么辈子都娶不上媳妇。
朱璺也赞同道:“老夫人,这件事想要证明很简单,就成全了湘树和这个乞丐,我不会有半句拒绝的话。还请老夫人看在湘树忠心耿耿的份上。让他二人喜结连理。”
湘树变得局促不安。
她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角,唬得身子打颤。
“老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湘树后背冒着冷汗。
朱璧忙道:“老夫人,这分明吴公子和七妹的诡计啊。他们故意把湘树扯进来,到时做个妾什么的,然后再蓄意谋杀,公报私仇。照理说,湘树揭了他们,他们对湘树婢子恨之入骨。现在湘树若给了吴公子,岂不是羊入虎口,被啃得不吐骨头?老夫人三思。”
朱璧很少有这么沉着冷静的时候。
连朱璺都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朱璧得意地冲着她笑。
她撇撇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
郭夫人这时也道:“老夫人,你看这事闹得。依我看先查清楚了吴公子与宜安的事,湘树的事,日后再酌情做合理安排也不迟。”
老夫人点头。
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老夫人很少能与郭夫人持有相同的看法。
郭夫人见机忙不迭地道:“老夫人,不如这样,先让吴公子离开,老夫人可以私下里问宜安,宜安毕竟不是我亲生的,她不能把我当成母亲,向我吐露她的心思。我承认是我做母亲不够好,才让她这么待我。老夫人,不如我们都退下。您好好和宜安说吧。”
朱璺觉得怪怪的,今日郭夫人怎么没有像以前那样句句落进下石。
不仅是郭夫人,连吴大娘此刻也是求之不得地道:“老夫人,婢妇的养子怎么可能敢和乡主私通,也许正好乡主所言,是乡主的婢子变心出卖自己的主子,还把婢妇的养子也拉下水。还请老夫人明察,放过我的养子。”
老夫人若有所思地听着这二人的话。
丁夫人被这对主仆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到底几个意思?
丁夫人冷眼观察着。
不是露出马脚心虚了,就是因为太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