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璺怀疑是郭夫人故伎重施,没有立刻起身。
更何况那婢子面上神色有异,看起来有点心事。
朱璺深吸口气:“我这就过去。”
那婢子听了松了口气似的。
一路跟着那个婢子往沛王府的后院走去,朱璺与朗月互视一回,都感觉到不对劲。
等她们路过千雪堂时,朱璺的脚步顿住,冲着前面的婢子问道:“恐怕不是老夫人的命令吧?”
那婢子猛地一滞。
然后从梨林里突然走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宜安,是我。”
昭叔叔!
朱璺一愣,走上前:“昭叔叔是你叫我。我还以为又是——”
“又是你母亲和你开玩笑是不是?”南宫昭接了她的话。
“昭叔叔,你恐怕误会了,我母亲针对我的事情不是玩笑。是想置我死地。”
南宫昭仍然对郭夫人要陷害她的事表现得漫不经心,好像不算什么大事似的,“那你祖母知道后怎么说?”
“老夫人只是希望她能良心现。”
南宫昭不确定地问:“没有和你说别的事吗?”
“说什么事?”
看着南宫昭欲言又止的样子,感觉还有什么大事似的。
南宫昭闻言叹了口气:“我随口问问。上次你送来的那个婢子,我已经安排到妥善的地方,还有他那个弟弟,的确在郭尚书手下当差。”
“那湘树说的是真的。昭叔叔能不能帮她?”
“宜安,你饶了她一条命已是莫大的仁慈,怎么还愿意成全她呢?”
“昭叔叔。她是受我嫡母胁迫。”
南宫昭看着她,笑叹:“你想怎么成全?”
“让她们姐弟远走高飞。还有那个活着的刺客,让他今日来府里一趟。”
“这对你嫡母会不会,太残忍?”
南宫昭破天荒地替郭夫人求情,让朱璺难堪,她神色微凛:“昭叔叔,如果你不想帮我就明说。我和我嫡母誓不两立,这也是你在水月庵里教导我的,绝不能给敌人留下喘息的机会。”
南宫昭微愣。
他说过吗?
那时他又不知道郭夫人和朱璺之间的关系!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南宫昭看着她心意已决的样子,就道:“那好吧。随宜安的心意。到时别怨我。”
“昭叔叔帮我,我怎么会怨恨昭叔叔?”
“宜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空多陪陪你祖母,她老人家应该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南宫昭说着就拍拍她的肩,“我去前院了。有事让朗月传话给我。”
“好。”
看着南宫昭离去的背影,朱璺不由得问道:“朗月,你说你的主公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朗月尴尬不已,忙否认道:“昭将军已经不是奴婢的主公。姑娘才是奴婢的主人。”
朱璺不屑的目光迅地飞到她身上,“废话少说。这么多年的栽培,能轻而易举地舍弃你么?”
“咳。凡事都瞒不过姑娘的眼睛。”朗月尴尬道,“奴婢觉得好像有事。但是昭将军不说,咱们也不敢当面问啊。何况不会问出什么。”
会是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