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小镇,到下面村上的路就是土路了,平坦的地方不多,都是被车轧的坑坑洼洼的,路两边的景色倒是不错。
夏沐握着他的手:“到家你胃里肯定不舒服,我坐习惯了都难受。”
纪羡北也感觉到了颠簸,不时就往前冲。
纪羡北被颠的不行,夏沐看着他:“受不了的话我们就开慢点,停在路边歇歇。”
“没事,没那么矫情。”
纪羡北想了想:“计划一下,把这条路给修了,以后你们出行都方便。”
夏沐说:“知道你有钱,也不在乎,不过这边不适合,山路本来就窄,沿着这条路的几个村,就只有这一条路通镇上,你要是修了,他们没法走,这里修路不比大城市,连夜干,一个月就能修好,这里晚上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指着白天,你要是修个三五个月的,沿路的村民都不答应,而且这边夏季很容易出现小面积的山体滑坡,就算修好了,以后要是没人养护,用不了几年,路也就坏的差不多,瞎花那钱做什么。”
“那这条路就不修,可以再重新规划一条出来,只有几十里,实施起来也是有可行性。”
他说:“我们不用操这个心,到时候拿钱让当地政府部门修就行了,总有办法的。”
夏沐没再说话,如果能修好,肯定好呀,这样的话,遇上雨雪天,村上的孩子去镇上上学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了。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村头。
有一百多户的一个小村子,祥和宁静,坐落在山坳里。
不时一阵蝉鸣。
来了一趟,纪羡北才知道,夏沐能走出大山,是有多不容易。
现在是路修好,有越野车的情况下,这条从村上到县里的路也走了快三个小时,她当初念书那会儿呢?
纪羡北用力攥攥她的手,夏沐回头:“怎么了?”
“没什么。”
他下巴对着窗外微扬:“那些小孩在做什么?”
三五成群,嘻嘻哈哈,每人手里拿着跟破旧的小竹竿,个个都站在树下,仰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夏沐说:“粘知了。”
“粘知了?”
纪羡北又看向窗外:“用根竹竿就能粘到?”
“不是,竹竿头上黏着面筋,特别黏,一粘一个准儿。”
“面筋?”
纪羡北看着她:“我们吃的面筋也不黏啊。”
“我们山村的孩子,小时候都这么玩的,家里也没黏的东西,只能和点面,然后放在水里洗啊洗,把面筋洗出来,特别黏,夏天太热,不用干活的时候就会粘知了。”
不过她玩的少,懂事后要带弟弟,有点时间她就会到学校里帮温老先生批改作业。
纪羡北点点头,然后说了句:“我也想玩。”
随机示意司机把车靠边停。
夏沐:“…纪羡北,你够了啊!”
“就想感受一下你的童年是什么样的。”
纪羡北遗憾的说着:“我没什么童年的。”
要说童年,记忆里最深的,就是在书法班跟任彦东打架,互相把对方脸上都用毛笔画糊了。
然后沈凌搁在一边起哄,后来他就跟任彦东不打了,一起去打沈凌,结果沈凌衣服上都被弄上了墨汁。
车停下,纪羡北下车。
夏沐无语的望着他:“你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