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气交击。
符太勉强抵着妲玛含恨而发、卯足全力的一掌,却连人带椅翻跌往后,幸好他乘势朝后连翻两个跟头,没跌个四脚朝天,丢人现眼。
妲玛亦似因此击令她出了气,唇角现出一丝笑意,没有乘势追击。
符太立定后犹有余悸的再退两步,骇然瞧着妲玛,道:“这是什么功法,出手前不现任何征兆,想取鄙人的小命吗?”
妲玛做了个不屑的气人表情,冷笑道:“看你还敢否目空一切,视他人如无物。”
符太呼冤道:“我王庭经何时眼内没有夫人,当然更不可能视夫人如无物,否则怎会患上单思狂恋症,能医不自医。”
妲玛大怒道:“还要说这些疯言狂语?你敢着人来要我驾马车去接你赴会,一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态度,不算目空一切,算什么?”
符太立即换上嘻皮笑脸,打躬作揖道:“夫人息怒,鄙人确莽撞了少许……”
妲玛瞪着他道:“少许?”
符太立即投降,忙道:“是非常莽撞,目无尊长,致冒犯夫人。然而知错能改正是鄙人的长项,今晚鄙人的马车准时抵达夫人香闺门外,接夫人往赴鸿门之宴。”
妲玛再瞪他一阵子,“嘟嘟”红唇,傲然道:“这还差不多!”
符太失声道:“什么!夫人竟肯答应?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妲玛忍住笑的白他一眼,嗔道:“神又是你,鬼又是你,是否想妲玛改变主意?”
符太道:“夫人请恕鄙人口不择言,皆因欢喜得过了头,患上失心疯,是绝症。”
妲玛狠狠道:“不听你胡扯,勿迟到,否则休想我登车。”
言罢掉头摇曳生姿的离开。
符太神魂顚倒的,下一刻方发觉自己扶起椅子,重新坐好,还继续吃包子。
眼前的仍是一向习惯了的人间世吗?怎可能如此离奇荒诞,自己摆明捣乱生事的提议,虽掉转过来,结果如一,就是妲玛答应了自己的约会。
他符太是苦无借口机会亲近妲玛,难道她也有同样的烦恼。
他奶奶的!想得心都痒起来。
高力士的声音在后面嚷道:“大奇迹!碟子没摔破半个!”
又招呼小敏儿道:“可以进来哩!”
符太仍在魂游太虚。
他不住的开罪妲玛,言语上的无礼和轻薄,甚至在韦后前藉爱上她来为自己开脱,如今她竟然在来向自己大发雷霆之际,一个急转,答应了今晚和自己共乘一车赴会,究竟是什么一回事。两个可能性,一为妲玛对他有爱意。唉!这是不可能的。另一为她对今夜的宴会,摆出来是一副样子,暗里的真实情况是志在必行,乃她可摸清楚田上渊的唯一机会,因对她的一方至为重要,纵然猜测正确,她仍没必要和自己一起赴会,大可去不去由你,本姑娘有手有脚,自行赴会便成。
又或许两个原因同时存在。
高力士来到他前方,仔细端详。
符太梦呓般道:“今晚申时中,你亲自驾马车到妲玛夫人的芳玉楼正门外等候,勿迟到,就是这么多,滚!”
高力士知机的不敢说话,领命离开。
小敏儿挨贴他后背,两手探前搂着他,犹有余悸道:“骇死人哩!未见过夫人这样子的。”
符太感觉着她动人的身体,道:“我要去办事了!”
※※※
符太走出紫云轩,天上下着毛毛细雨,符太没有打伞,不惯打伞,就那么任由雨丝洒在头上、身上,不知多么写意。
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是一门学问。
有些事宜在晴天做,有些适合雨天,也有如不在深夜做,总没那种味道。
像现在般的蒙蒙细雨,以前的自己最爱独自漫步,抛开一切思量,感受被雨丝迷住了的天地。现在的他,最佳选择莫过与妲玛并肩而行,大家不用说话。
小敏儿也是个窝心的选择,问题在俏宫娥等若已到了手,妲玛仍然望之俨然,即之亦难,偏此正为最令自己上瘾的情况。
与妲玛的关系可以离奇来形容,一方面与他符太结下深仇似的,另一方面欲拒还迎,发生在骄傲明丽如妲玛的美女身上,格外令人心动。和她的关系瞬息万变,这一阵子严词厉色,隔一阵子变至打情骂俏般,不给她勾去魂魄者,稀矣!
龙鹰混蛋,你明白我的感受吗?妲玛的若即若离,于老子来说最是对味。不知该感谢胖公公还是怨慰他,使老子耽溺于这类一直设法躲闪的情绪里,愈陷愈深。
胡思乱想时,符太从支道转入往正内苑门的车马道去,映入眼帘是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