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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破碎的。
他爱的人,爱他的人,留给他的念想……
“太过分了。”温格尔喃喃着,慢慢地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脑袋,“太过分了呜呜,太过分了。”
沙曼云想要走过去看看情况,被阿莱席德亚拦住。
这只狡诈的圣歌女神裙绡蝶说道:“不要去刺激他。”
“是你在刺激他。”沙曼云露出凶光,“阿莱席德亚。”
“我只是叫了他一声。”阿莱席德亚狡辩道:“你有什么证据吗?除了我那一声‘小蝴蝶’之外?”
在没有走进之前,沙曼云只看到桌子上那堆破碎的纸片。因为散光,他没有办法分辨那是单纯的纸片还是相片。
倒是嘉虹悄咪咪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一本故事书压在那些碎片上。
沙曼云不理解,但按照之前的经验……
甲竣总是不同的。
于是,他无动于衷地看着阿莱席德亚,双方对峙片刻后,各自后退了一步。他们谁也没有越过那堆碎片,就像是一道天壑,将他们这些囚犯与温格尔分成两个世界。
“先生。”束巨慌乱地拨开前面两个废物,他关切地看着,第一次目睹雄虫这样撕心裂肺,不在乎体面仪表,甚至不在乎孩子的哭泣。
他问道:“发生了什么?”
“你得问他。”沙曼云指着阿莱席德亚说道。
阿莱席德亚爽快地推辞,“我不知道。”
束巨把目光投向了最奸诈的一人,他可以不相信其他人,但可以永远相信卓旧。
只要愿意把自己卖掉,卓旧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束巨理所当然这么想着。
卓旧用自己那根铁棍敲了敲脚尖,苦笑道:“抱歉。”
“艹。”束巨看雄虫的表情,握拳唾弃三人,“垃圾,废物,干就完事。”他站起来,越过那堆碎片朝着温格尔的方向走过去。
杯子尖锐的碎片向上,仿若刀山。
束巨脚尖飞快地踩上上面,他踏出了第一步——
“不要过来!”雄虫嘶哑地喊道:“走开!”他背后像是张开了什么古怪又巨大的东西,一种纯然的危机出现在四个雌虫的直觉中。
沙曼云是第一个转身就跑的。而随后则是束巨,他们两个之后,体能最差的卓旧也开始撤离。
他们看不到。
可藏在体内的感觉不断地迫使他们向前去,向前去。
快点走!快点!我要——我要——!
被安抚!变强!
这一切,像是刻在基因天性里,追逐着更多的金钱、更养眼的外貌、更优质的伴侣、更有天赋的子嗣。
直至,更极致的力量。
沙曼云不理解自己的冲动,他冷漠地看待自己生理和情绪剥离成两个部分。大脑某一处甚至凸起跳动,像是磁铁的另一极被不断地吸引着。而清楚越是这种情况,沙曼云越会警惕。
束巨则相信着自己的尝试,他对甜蜜的不能掌握的花朵有高度警觉。毕竟在星盗的行当中,这么做的人不算少数。
虽然,直觉告诉他,雄虫身上有一股吸引他,能让他变得更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