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巨推搡了卓旧一把。
这个粗壮的雌虫不理解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忽视温格尔的情绪。
明明眼前最需要被安慰的是雄虫,是那个一向温柔,讨厌谁也只是用枕头砸谁的温格尔。
“先生,不要哭。”束巨咧开嘴笑道:“等会,我就把这个王八蛋剁成批(眼碎嘴拿过来炸成烟花。”
阿莱席德亚就放任这束巨在口嗨。
当他觉醒了寄生体的沉睡基因后,在场的所有雌虫都不被阿莱席德亚放在眼中。
他的世界中只剩下温格尔。
因为沉睡的基因苏醒后需要大量的进食。
只有温格尔,也只能是温格尔。
阿莱席德亚微微向前倾身,迈出半步——刺啦!剧烈的炙热的枪械擦着阿莱席德亚的头发而过。
原本这一枪是打在他的脑袋上,只不过阿莱席德亚躲闪的快,目前肉眼可见,头发从发尾开始烧起来。
阿莱席德亚果断地翻动手腕,一块铁片,一划,发尾落下。
燃烧成为一团漆黑的碎末。
普罗并没有放下枪,他的身后依旧没有疯子克斯。在温格尔的印象中,这两个雌虫是监狱里的难兄难弟。
“阿莱席德亚。出来。”普罗命令道:“第二枪,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阿莱席德亚歪了一下脑袋,他举起双手,“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想要自证清白罢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相片?”
“我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距离最近。那个时候嘉虹拿了一本书盖住碎片。而我目睹了这一切。”
鬼话连篇。
阿莱席德亚无辜地说道:“仅靠着猜测,判我的罪过也太无礼了。”
卓旧没有说话,他看着嘉虹。那孩子抱着蛋已经有点哭困了,脑袋一点一点歪下来,枕着虫蛋弟弟迷迷糊糊的。
“你弄哭了他。”沙曼云的道理很简单,“道歉,或我宰了你。”
束巨嗤之以鼻。
他担心地看向雄虫,作为四个人中唯一一个把希望寄托在温格尔身上的人。束巨深深地被雄虫的躯体所折服,他贪图享乐,甚至不加掩饰。有时夜深人静,这只雌虫甚至会冒出一股放弃越狱的冲动。
若是温格尔愿意日日夜夜与他缠绵,束巨哪里有什么心思去越狱呢?
至于孩子……
反正有一个了,雄虫才不会丢掉他呢。
束巨站在门口,大声又粗鲁地呼唤着“先生,温格尔先生!”他看见雄虫僵硬地站着,一个目光都没有望向自己。他看着嘉虹,像是透过这孩子看向那个已经死去的雌虫。
甲竣。
那个死去的家伙,叫做甲竣。
“温格尔先生。”束巨不依不饶地吵着,他拨开前面站着的沙曼云和阿莱席德亚,朝着雄虫的方向走过去。
很奇怪地是,并没有出现其余三人意料中的爆头桥段。
温格尔静静地站着,他像是被剥走了所有的力气。而束巨快步来到他身后,试探性地张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