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应也是极快,赶忙屈膝行礼,两人齐声说道: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邓太后身着华丽的凤袍,头戴璀璨的凤冠,那凤冠上的珠翠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晃动,发出细微却又格外刺耳的声响。
她缓缓踱步至二人跟前,目光先是如利箭般射向许鸢,眼神中带有些许不易觉察的不甘,那目光似要将许鸢看穿一般,良久,才幽幽开口道:
“许鸢,躲过了和亲这等关乎两国邦交的大事,如今还在这御花园里逍遥自在,可莫要忘了,这皇宫之中,谁能真正顺遂,还得看本宫的意思呢。”
许鸢的身子愈发低了下去,她紧咬着下唇,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慌乱,恭敬地回道:
“太后娘娘息怒,臣女一切皆仰仗陛下隆恩,绝无半分僭越之意,还望太后娘娘明鉴。”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在这寂静的御花园中,显得格外无助。
邓太后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裹挟着冰碴子,冷冷地说道:
“陛下隆恩?哼,你倒是会攀附,可这皇家的规矩、皇家的权衡,哪能由着你这般轻易就躲过去了。这公主的尊位,你若担不起那该有的责任,可别怪本宫不讲情面。”
许鸢额头上已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却好似砸在了她的心头,每一滴都沉重无比。
她深知此刻无论再多言语辩解,都只会引得邓太后更为不满,只能沉默着,承受着这如泰山压顶般的压迫。
这时,邓太后的目光缓缓移向了张织秋,细细打量了一番后,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亮,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早就知道楼红绫在宫里还有一个小丫头关系不错,早已派人将张织秋的底都摸得差不多了,她那微笑却让人瞧着不寒而栗。邓太后慢条斯理地说道:
“一个宫女,怎么敢这里与公主闲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张织秋听闻此言,心里猛地一紧,赶忙俯身叩首,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回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今日是替受伤的姐妹来此处打扫园子,偶然间与公主殿下相遇,绝无其他心思,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邓太后微微眯起双眸,那眼神犹如审视猎物的猛禽,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她轻轻一笑,笑声却好似冷风吹过枯枝,透着几分阴森,说道:
“偶然相遇?哼,这皇宫之中,哪有那么多偶然。你们这些个小丫头,心思可都得放正咯,莫要以为本宫瞧不见你们背地里那些个小动作。”
这话一出,许鸢和张织秋只感觉周围的空气愈发稀薄,两人身子伏得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整个御花园仿佛被一片浓重的阴霾所笼罩,压抑得让人几近窒息。
邓太后又审视了两人片刻,那目光仿佛带着钩子,在她们身上来回游走,而后,她轻轻摆了摆手,带着一众宫女太监转身离去。离去的脚步声,依旧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严,许久之后,才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许鸢和张织秋这才缓缓直起身来,两人的脸色皆是一片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张织秋抬手擦了擦汗,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小声说道:
“公主殿下,这太后娘娘,这么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