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江宁现在是厉师长的媳妇了?”
几个说话的婶子,你一言我一语,结着伴就往江宁这边走。
孙红霞昨天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大嘴巴,回家又被她男人训了大半宿,心里正憋着一口气呢,这会刚从家里出来就瞅见了不少人聚在一块堆,她脑袋削出了个尖地往人堆里扎。
“你们说啥呢?谁家出啥事了?”
孙红霞这人就喜欢听东家长西家短的。
家属院里也都知道她是个什么德行,有啥话也不愿意当着她的面说。
葛婶往江宁家瞥了一眼:“人家江宁和厉师长领证结婚了。瞅瞅人家,买了这些东西,这得花多少钱啊?!”
孙红霞顺着葛婶的眼神往江宁家门口瞧。
不看不打紧,只是一眼,孙红霞就犯了红眼病。
同样是结婚,同样是嫁给军人,看看人家,再看看自个儿,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嫉妒使她露出了丑陋的嘴脸。
孙红霞嘴撇得像烂柿子似的,阴阳怪气地说:“不就是结婚么,就跟谁没结过似的。”
葛婶白了孙红霞一眼,讥讽地笑了笑:“咋的?你结婚的时候,你家建华也给你买了这些物件儿?”
这话明白就是往孙红霞的脸上呼巴掌。
孙红霞结婚的时候正赶上饥荒年,她娘家这头都没能挨过去,崔家和孙家住在一个村里,崔建华在部队当兵日子稍微过的宽裕点,她婆婆给了一口吃的,就这么把人给留了下来,她和崔建华也就过上了日子。
直到老家日子实在是过不去了,才拖家带口到大鲜卑山来随军了。
想到了这些,孙红霞都觉得自个儿心酸。
她跟着婶子们走到江宁家门口。
葛婶脸上堆笑:“小江,咋买了这么些东西啊?是不是和厉师长好事近了。”
江宁刚把印着大红鸳鸯的搪瓷盆拿屋里,再出来拿东西的时候就瞅见了扒着门往自家里瞅的邻居们。
她也是爽利,自己都已经和厉寒冲结婚了,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我和厉寒冲领结婚证了。”
“哎呦,那可是好事啊!恭喜啊。”
葛婶天天来找江宁推拿按摩,她又买了筋骨贴,这两天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有葛婶带头,其他的邻居也都跟着恭喜了起来。
“谢谢……谢谢……”
江宁挨个道谢,又请着邻居们进屋里坐:“外面天冷,婶子、嫂子们进屋说话吧。”
原主之前的人缘实在是太差了,这不正好是一个和邻居们拉近关系的大好机会么。
江宁挨个往屋子里让,到了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她突然愣了一下。
孙红霞这脸皮可是真够厚的了。
俩人昨天刚大吵了一架,这会儿,孙红霞还能像是没事人似的跟着邻居们往自己家里进。
江宁直接拦住了孙红霞:“不好意思,我家屋子小坐不下这么多人,我就不招待你了。”
说完,江宁“嘭”的一声,直接关上了院门。
孙红霞都踏进一只脚,好在她反应快不然就要被夹住脚。
孙红霞碰了一鼻子灰,江宁这是明摆着不给她留脸,她站在江宁家门口,紧紧咬着下唇,使劲跺了跺脚。
她朝着江宁家院门啐了一口吐沫:“呸!不就是结个婚么!瞅给你嘚瑟了,就跟谁没结过婚似的!什么玩意儿?!这么败家,厉师长早晚把你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