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大吵一架,谢父松了嘴,但还是迟了一步,后半生要一直躺在床上度日,阳寿只余十年。
吃了这般闷亏,谢父找来谢季问清楚他这二儿是哪处惹上将军夫人了。
谢季如实相告,半字不落。
听谢季这么一说,谢父恨不得自己动手打死这个孽畜。
这是要让谢家全家给他陪葬啊。
扔了些银钱,叫人将满身裹布的谢运送到随手租的贫屋里去,找了个大夫给配些药看顾着,当即携主母与谢全上门赔罪。
他教子无方,惯着谢运的性子乱跟他人鬼混,学来着一身痞气,随别人狎妓就算了,还将丑恶的思想灌在他人身上。卓将军兴师动众,一路威慑官员护他夫郎周全,太守连发捷讯叮咛嘱托,就漏了谢运这条鱼。
谢父心急如焚,抱着重金道歉。
全是谢运一人之错,不能连累整个谢家啊。
几大箱金银珠宝抬到茶馆被陆茶拒收。
谢父苦苦哀求。
陆茶只道:“这礼过于贵重,我不能收,更何况,他辱我已经被惩治。”
谢父弯腰行礼,一路奔波而来,明明是凉寒天气却吓出满背的汗。
陆茶看着谢家婢女手中捧的糕点:“若是心下不过,把那份糕点赠予我。”
话梅糕,外表还点缀着几颗酸果,光是想着就馋嘴。
谢父:“啊?”
他连忙叫婢女送上去。
传闻中极为受宠的将军夫人拿了一包糕点,半句口舌未废就原谅了谢家。
简直前所未闻。
谢父与谢主母这番倒是有了分思绪。
爱憎分明,颇有大才,难怪卓将军宠得跟宝贝一样。
茶馆自太守夫人一来,瞬间热闹起来,一位姑娘一位哥儿,还算能聊到一起去。
陆茶聊着聊着,泛起了迷糊,竟然有些困了,只会嗯嗯点头,为了让太守夫人知晓他有很努力在听,小鸡啄米一样,最后打起了哼哼。
孕期本就嗜睡,今日还闹了通脾气。太守夫人见他睡了过去,噤声,轻手轻脚将薄毯盖在他身上,听见对方呢喃喊道:“长浩,哼不抱我。”
太守夫人轻轻在他脸蛋上捏了一下。
这真不能怪她忍不住,看着像个芝麻馅料的白团子。
相处久了,可比深闺大院里闹争宠那套令人舒适多了,是个内里外里都是糯米糍的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