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太过有侠义之心也不是什么好事。
见外头没有危险,一漫跳下马车,走了过去,见刚才见到的那个发疯跑开的女子浑身是血的趴在路边,头发上沾着草屑,沾着血黏在脸上。
安蓝剑试了试鼻息,摇摇头,拧着眉头,满是懊悔神色。
一漫走过去,蹲下拨开她的头发,试了试脖颈处的脉。
余光见宋镖头不在乎地上女子,反而眯了眯眼,凝重的盯着自己,一漫微微蹙眉,收回手,顿了顿,又慢慢伸出手在女子的颈部穴位上重重按了一下。
那女子呕出一口血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白姑娘懂医术?”
自己并不懂医,只是从前自己艰难的看着医书偷偷学认字的时候读过几本医术,每每被养父养母发现,都会被好一顿毒打。
一漫仰起头看着宋镖头,淡笑着轻声开口,“祖母病了许久,我便跟着大夫学了两日,算不得懂医术。”
宋镖头点点头,算是信了这个答案。
自己在遇见这个女子前后反差太大,一个是单纯懵懂的小姑娘,后面就变成了用计诈人的心机女子。
宋镖头是老江湖,应当是对自己起了疑。但此时关乎这女子的性命,周围又没有人烟,总要试一试。
此时那女子回光返照清醒了过来,看着一漫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一漫心中微微叹息,蹲在地上,“还有什么心愿吗?”
一漫曾经死过,自然知道临死时的怨气和不甘有多么刻骨铭心。
“我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抓过路的女子关在庙里”
安蓝剑心有不忍,看了眼女子横贯背部的伤口,急忙开口,“白姑娘,她还有救吗?”
自己并非大夫,知道的这一点连皮毛都算不上,如何敢断言生死?
一漫微微蹙眉,并不理会安蓝剑。
“你为何要帮他们?”
刚刚这女子脱口而出就帮那两个大汉骗人,可见是做惯了这样的事的。
女子喉咙发出呜咽声,“我在路边帮他们诱骗过路的。要是不从他们就要把我做成‘活佛’。我不是自愿的我是无辜的。”
安蓝剑听到这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师父。
这女子竟然真的是同那些人是一伙的?这怎么可能——
一漫拧紧眉头,从前在书中看到过
小伍好奇的看向面色泛青的宋镖头,“宋叔,什么叫‘活佛’啊?”
“把人全身涂上油漆。”
周围有年轻的镖师盯着血肉模糊的女子看了一眼,立刻捂住嘴跑到一边,宋镖头盯着神色淡然的一漫,眼神越发凝重。
有心机,有谋略,有见识,凭此女的智慧,就算是独自一人上路应该也能到达京城,难道她有什么企图吗?可是正远镖局有什么——
“你能不能帮我把这块玉佩交给我爹娘。顺南城——”
一漫神色冷漠,猛地起身,躲开女子的手,站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