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漫一脸肃然,好像能当场发誓一般,“回父皇,儿臣确实听到了。儿臣不知为何那瑞雪抵死不说,不过,想来将郭婕妤身边的女官审问一遍,问出安插在宫内的眼线,都审问一遍,定能一清二楚。”
这句话既说了郭婕妤在各宫都安插了奸细,更将祸水引到了郭婕妤身上。
“此事可有证据,大公主可不要胡说啊。”
一直颓然呆愣的杜宝林突然冷笑一声,扭头看着郭婕妤,“不就是你撺掇我来的吗?是你说大公主是傅家送进宫争宠的。”
殿内的气氛越发冷凝,寂静无声。
杜宝林这才想起郭婕妤的原话,顿时愣住,自嘲的笑了笑。
杜宝林一脸惊恐,而后问心无愧的看着皇帝。
各宫都安插线人虽然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但这种事情不能拿到台面上来提。
郭婕妤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浑身炸毛,“大公主这是要抄家吗?臣妾犯了什么罪,要把浴堂殿的宫人都抓起来审问?”
此话一出,郭婕妤心虚的扫了一圈瞪了自己一眼的嫔妃,心虚的低下头。
皇帝盛怒之下一拍桌子,顿时发出一声巨响,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皇后高兴的点点头,被皇帝接过话来。
皇帝这话一听顿时恼怒,阴恻恻的看了一眼杜宝林,又看向一漫。
众嫔妃一片祝贺,一漫微笑着给众位‘庶母’行了半礼。
“正是,恭喜皇上皇后。”
一漫瞥了一眼郭婕妤,见她对着自己和善的笑了笑,也回了一个微笑。
一漫面无表情,声音平静,却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这郭婕妤是眼看着挑唆不成,怕这杜宝林日后有对付自己的可能,想直接把她摁死。又因着前两日在清宁宫得罪了一漫,怕这个嫡公主以后报复,想让皇帝一块厌弃这个女儿。试问一个看过亲生父亲被绿的女儿,谁会喜欢?只要每每看到这个女儿,都会想起有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杜宝林诬陷大公主的事情还没处置,又冒出了杜宝林疑似偷情的事情,连郭婕妤都掺和了进来。
既然皇帝认定,那就一定是真的。
郭婕妤泪眼婆娑的跪下,“皇上,之前臣妾在清宁宫不小心顶撞了大公主,大公主这是要置臣妾于死地啊。臣妾真的没有啊,臣妾只是来请安的。”
一漫转身笑了笑,“郭婕妤急什么?我不过是说将你安插在宫里的眼线都抓起来,看来郭婕妤确实在宫里安插了不少人啊?”
“回父皇,有清宁宫的宫人为证,儿臣自从两日前出宫门去了一趟栀子园后,就再没出过清宁宫。儿臣之所以刚才那样说,也是被诬陷后,一时慌乱,才想起宫人闲聊时的话,一时张冠李戴,请父皇恕罪。”
郭婕妤一抬头,看着殿中所有人都盯着自己,额头顿时全是冷汗。僵硬的笑了笑,猛地跪在了地上,潋滟的桃花眼含着泪水,“皇上,臣妾只是平易近人,与宫人们走得近一些,关系好一些而已。臣妾不知道瑞雪为什么要陷害臣妾啊,皇上明鉴啊。”
这郭婕妤家中乃是世代文官清流,皇帝知晓她平日有些争强好胜,但念在她已经生了一个公主的份上,再加上在宫中多年,一直纵容,没想到竟敢在宫内安插诸多人手。
重要是此事摆在了明面上,若是不处置,六宫嫔妃只会觉得不公,长此以往,宫中人人都安插心腹,只怕会乌烟瘴气。
皇帝闭上眼深深的叹息一声,“皇后,你认为该怎么处置郭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