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漫用帕子蹭掉了一点糕点,起身朝内居室走,“我先躺到床上去,吕帛,看好桌案上的糕点。就说我只用了一点,没什么大碍,只是难受。”
“是,奴婢这就去。”
“送入清思殿的东西都是尚食局验过,清思殿接收的人验过的东西,怎么会有毒呢?”
“公主,快洗手。”
纪蓝看了眼帐幔后的人,“公主回来后就用了一口桌上的糕点,然后身子就不舒服。寒枝姐姐用银针试了试,发现银针变黑了,已经去请太医了。”
一漫接过纪蓝手中的帕子,擦了两下。
德妃一个眼色,秦嬷嬷用一块叠好的帕子捂住了白仁宜的嘴。
见德妃不反驳,白仁宜反而怒气升腾,“那贱人不过是太医院一个小小的药童,怎么可能是公主,怎么可能排到我前头去。我不过是让人下毒罢了,我又没亲自动手。可恨这蹄子竟然没能毒死她,我要把她关到掖庭去,我要唔——放开我——”
德妃眼睛一眯,盯着白仁宜没有讲话。
“平日是本宫对你太过放纵,没想到你禁足期间还能让宫女出去下毒,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就不怕连累我和你皇兄。”
蓬莱殿
对着挣扎得渐渐失去力气,目光凶狠的白仁宜,德妃冰冷的声音响起。
吕帛赶紧狗腿子得站起来跑到一漫身侧,“都知道了,清宁宫已经派人去尚食局查验了,如今松果在那里盯着呢。皇后娘娘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奴婢跑得快,才先回来的。”
皇后此刻想得都是刚刚失而复得的一漫被人毒害,心中自责,没有保护好她。
寒枝带着松果慌慌张张的捧着水盆跑了进来。
吕帛苦笑一声,脸带委屈,“公主您这是说哪里的话呀,奴婢听说您被下毒了,跑得连靴子都快掉了。”
德妃自然知道,这不过是宽慰之语,“着人看着她。就先看着她,等本宫想想。”
“你们打水的时候有人看见吗?”
一漫轻轻的撩了几下水,松果立刻换了另一盆干净的水放在一漫手下。
“漫漫,漫漫,你哪里难受?”
一漫嘤咛了一声,“母后,我没事。”
“住手。”
德妃仪态威严的走到白仁宜面前,骤然一巴掌打在白仁宜的脸上,白仁宜一愣,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委屈。
恰好,自己不喜阴谋,最喜阳谋。
“怎么说?”
纪蓝站着一旁低着头,高嬷嬷立刻问道:“公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刚回清思殿就中毒了?”
段德妃是宫中老人,就算要动手也不会用这样明显的方式,所以极有可能是白仁宜。
白仁宜手中正抓着纱布的两头,眼睛发红,用了死力气,将那纱布挣得笔直。
看着焦急的松果,寒枝解释道:“是有人潜进清思殿下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