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他不再称呼“师兄”,而是“掌门”,显然这名刑堂长老内心已然怒极。
“但是,柳镇岳毕竟是一名炼器师啊,我乾门如今唯一拿得出手的炼器师……而且,门规不可轻辱,否则的话人人效法,日后我乾门哪还有威信震慑门下弟子?”低声轻叹,火行烈有些颓然地道:“念在方辰为亲人所伤的份上,我可以保全他一条xìng命就算——”
“是我乾门对不住他吧”
他脑海中蓦地闪现出了三年前那一幕,倔强的少年丹田被破,疼得满头满脸都是冷汗,却仍是咬着牙一言不发,傲然tǐng立
真是好一副傲骨啊……
可惜,你没有及时成长起来你若此刻便是凝原境巅峰,我或许会……
如此想着,火行烈心中闪过了一丝愧意
“保全xìng命?”左莫瞪大了眼睛,jī愤得脸sè通红,他怒指着火行烈,手指不断颤抖:“这就是你的决断?掌门,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左长老”火行烈表情一沉,喝道:“你身为长老,行事不能单靠自身喜好你要考虑的是乾门是整个乾门”
“我单凭自身喜好?呵我只凭喜好?”怒极反笑,左莫长老愤慨地大骂道:“我看掌门你才是真的昏了脑袋放着一个有大潜力的弟子不要,就为了换来一个居心叵测的狗屁炼器师长老我看你,你他祖母的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蠢驴”
“你说什么?”火行烈愤怒地双手紧握,身周蓦地浮现出了丝丝火芒,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干架的意思。
“我说什么,你没听清楚?”眼睛一冒,左莫长老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怒喝道:“老子说,你,火行烈,你就是一头蠢驴”
“吼”怒咆一声,火行烈蹂身幻成了一条红光直朝左莫冲了过来,瘦小的拳头却是如重千钧,猛地朝左莫脑袋砸了下来
拳势如电,看上去无比惊人。
“啊哈你要动手是不是?老子也早就看你不爽了”左莫冷笑一声,毫不示弱,狠狠地一脚朝火行烈踹了过来。
嘭嘭
两人同时击中了对方,**撞击的蛮力爆开,两人顿时“蹬蹬蹬”地倒退了好几步。左莫狠狠地晃了晃脑袋,“咝咝”地吸着凉气:“你这头蠢驴,下手真狠”
火行烈也是揉了揉肚子,感觉好像被一台投石机投出的巨石砸中,整个人都要被轰得前心贴后背了。他眼角一跳,沉声道:“你这只冬瓜,出手也不轻”
“冬,冬瓜?”左莫长老一呆,继而暴怒了:“老子早就说过,最厌烦别人这么叫”
轰然一声,他如同滚石机一般冲了过来,暴冲而至,一把揪住了火行烈,没头没脸地砸了过去。
火行烈身体猛地一弹,也是愤怒无比地反砸了回去……
堂堂乾门两大掌权者,幻灵境强者,此刻竟犹如市井无赖一般扭打了起来
噼里啪啦
乒乒乓乓
稀里哗啦
“你这蠢驴,你再打老子脸”
“该死的冬瓜,是谁在踢老子的蛋你想让老子断子绝孙是不是?”
“我呸你个子孙你这没卵蛋的蠢驴,还好意思传宗接代,我看师尊天上有灵,看见你这怂样也会忍不住一刀子阉了你”
伴随着“砰砰砰砰”的响声,两人不时地从东滚到西,继而又从西滚到东,扭打姿势之jī烈,将精致的屋子里所有摆设搅得一团乱糟
好半晌,从那滚做一团中传出了一声粗重的喘息声,继而左莫长老断断续续地道:“不,不打了……”
他一只脚被火行烈死死地抓住,另外一只脚却踩在了火行烈脸上。火行烈一只拳头被他封住,另外一只拳头却是死命地朝他肚子上招呼……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看着对方满头满脸的尘土,一身的狼狈,忽地同声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们仿佛重新回到了修炼之初,那个时候的乾门尽管仍然衰败,可是在乃师的威严之下,却是祥和一片,师兄弟两人经常笑闹成一团,感情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