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院内的异动也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此刻演武场的四周,围满了怒目而视的血衣堂弟子。
李心安环视四周,呵斥道:“没事看什么热闹,都给我进屋!”
一声令下,血衣堂弟子们乌泱泱的来,又乌泱泱的走。
看着这一幕,周汴笑了笑:“血衣堂的人,你倒是调教的不错,唯命是从,和范阳有一拼。”
“你说安禄山要谋反,可你不是他的人吗?为什么要背叛他?”李心安直截了当的问道。
“这件事,咱们先放一放,我有一件恩怨,要和你处理。”周汴手指不断的拂过箭壶内的箭矢,慢条斯理的说道。
“那也是我要见你的原因。”
李心安闻言,心里已经更加坚定了这个人的身份。
“二品箭士,你——是神弓门的人?”
周汴的动作猛然停滞,他缓缓抬起头,眼睛里蕴含着冰冷的寒光:
“神弓门?这世界上,早就没有神弓门了。”
李心安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你是不是姓周?”
“难为你还记得神弓门姓什么。”周汴突然笑了起来,“不错,我是姓周。”
“周汴,是我的名字。”
“周影安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爷爷。”
这个答案其实并没有超出李心安的预料,只是他疑惑的是,周影安据说没有子嗣,那么他又为何要隐瞒周汴这个孙子的存在呢?
“周影安据说从未婚配,也没有子嗣,你说他是你爷爷,证据呢?”
周汴冷笑道:“我为何要给你证据?你信与不信,都改变不了我是周影安孙子的事实。”
李心安沉下脸:“周汴,我希望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当年,的确是血衣堂杀了那个神弓门的前辈,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的父亲,但请听我说,当时,死人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我明白。”周汴说道,“裴旻铸剑,是我们夺剑在先,技不如人,死的不冤。”
“那个人也不是我的父亲,我爹很早就病死了。那人是我的师傅,也是周影安的传人。”
“是吗……”李心安心中闪过一丝庆幸,既然不是周汴的父亲,那就还有的谈。
“我这次来,就是要了结当年的恩怨。”
周汴挽弓搭箭,再次对准了李心安。
“李心安,你知道吗,你的身份,在范阳早就已经是透明的了。我无时无刻不在研究着你,期待有一天可以用我的弓箭,穿透你的脑袋。”
“当时在杨府,我本可以一箭射死你。随吴乡来杀你的时候,我也可以杀死你。但我没有那么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
李心安回答道:“你光明正大,想要堂堂正正的击败我,而不是暗箭伤人。”
“暗箭伤人……哈哈哈……”
周汴突然放声大笑:“别把我们箭士说的那么歹毒!论阴狠,应该是你们这些玩暗器的杀手刺客才是。”
“你有点说对了,我没有放箭,的确是想光明正大的击败你,不是不屑于暗箭伤人,而是老子不屑与你们这群杀手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