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一听“填饱”二字,耳朵根红了,“不是才吃过午饭?”
缪寻当下抱着空筐蹲在路边,猫脾气犯了,“我累了,走不动了。”
路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不少人将目光投向相貌出众的两人。薛放敏锐察觉到一些不怀好意,就蹲在缪寻面前迅速妥协:“买,马上给你装满!”
或许是蜜色皮肤小美人蹲在路边过于可怜巴巴,又或许是薛教授眼中放出的光过于兴奋——
“叮咚”,一枚黑色硬币投进小筐里,一个男人在他俩面前站定,熟练地低声问:“多钱一晚上?”又问薛放,“砍价了吗?要不咱俩拼一拼?上半夜我的下半夜你的,房钱一人一半——”
薛放转身,一个雷厉风行的上勾拳,下颌骨连着筋碎得稀里哗啦。中年男摔倒在地上,满腿打哆嗦说不出话:“唔啦唔啊!”
在他视线里,“嫖客”淡淡扶了下镜框,踩着他的手掌,碾一碾,拿惨叫做背景音,真诚提议道:
“我可以跟你拼下层区火葬场位置,我订炉子,你进去烧,骨灰一人一半。”
而抱着小筐蹲在路边一看就是出来卖的青年,慌慌张张站起来,去拽“恩客”的手臂,“先,先生,能不能,别……别……”
薛放正想摸摸他的脸,安慰他,就听自家小野猫期期艾艾说:“别打扰我,做生意——”
缪寻露出个害怕带着勉强的笑。
薛放:“……”又来了!
他索性一把搂上青年的腰,五指修长紧了紧,压低声音:“今天我包你场子。”
路人看到被青年掐住的细腰轮廓,都不由自主开始吞口水。衣服下,说不定已经留下了指印,在深色的皮肤上不易察觉,更能肆意玩捏。
“可,可是……我,还要打工。”青年犹豫又挣扎,弱小的命运被捏在指尖。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踩到地上躺着的人,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腿骨又断了。
“啊!!!”
惨叫声引来了同伙,这片的黑帮头子看到小弟躺在地上不成人形,邪笑着吐掉烟蒂,露出一口大金牙:“小眼镜,你今个不留下一只胳膊就别想走!”
小眼镜?缪寻转头看向恼火的薛放,“噗哧”笑出声。
大金牙注意到缪寻,眼睛一亮舔起黄牙:“你个小骚货,到爷床上有的是时间给你笑!”
“啊,”缪寻缩起肩膀,低垂脑袋小心翼翼说:“抱歉,今,今天满员了。”
薛放:“……”
“还是个结巴,嘶——带劲。满员是吧,真还他妈挺浪,”大金牙身后是气势汹汹的手下们,子弹上膛,枪口冰冷直指站在一旁的薛放,“杀了小眼镜不就空出位子来了~”
缪寻抬起兴奋的眼睛:“好啊。”
同时一道跃跃欲试的声音在薛放脑海里响起:“你不许跟我抢人头。”
薛放:“比比谁更快。”
以枪响一刻为准,子弹飞射而出。气流与金属割破空气的复杂运动在猫的动态视力里删繁就简,庖丁解牛,谁也没看清缪寻眼中的无趣,一柄粒子小刀割破气流,火花滋滋,刀刃激烈撞上子弹尖,“嗖”得弹射回去——
大金牙呆愣在原地,眉心出现指头那么粗的血洞,涓涓流出红红白白的脑液。
几乎是同时,精神力强横扫荡了整片街,惊动了地下黑市的大佬们。
缪寻一手抱着小箩筐,一手拽住向导,开心又漫无目的地朝前跑。筐里的钱叮咚叮咚响,缪寻的肺部呼哧呼哧得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