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笑得犹如少女般不知所措,满脸通红,这不是专业的笑容,这是真正的我。Tim紧紧搂住我,连连叹气,连连说着对不起,我慌乱地推开他连连摆手,又贪婪地亲吻着他舒服的唇,良久。
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男女朋友,可我已经将Tim视如至爱。我从未提起那个叫米妮的女人,我只在乎现在的他。如果他愿意说起,我一如既往地做他最忠实的听众,用专业和非专业的微笑抚平他过往的沧桑。
Tim摆弄着手中的Zippo,一根烟反复地拿起放下。他的眼里布满血丝,他的表情复杂难测,好几次欲言又止。我依然做着我的工作,我依然面带微笑,因为我是哑巴,好多善解人意的话语都无法从我口中获得,没有感情的笔表达不出我内心的挣扎。
“Chivasregal?”我推了推坐了一个小时的Tim,他正托着下巴想入非非,他看的方向是我,即使我移开他的视线也没有改变,空洞而惘然。有一点冷,他在想她,想那个叫米妮的女人,我懂,我只是不能说。
“马爹尼”我正欲伸手拿威士忌,他说了他从未喝过的酒名,至少从我认识他开始。
“吉布森?”我指了指酒牌。
Tim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我换过调酒架上十二盎司的玻璃摇酒器放进几块冰块轻轻摇着,偷偷打量着心事重重的他。
利口杯盛着吉布森,他只是注视着。他在看什么?想什么?我很好奇。几位顾客的到来让我无暇顾及自己的疑问和满腹心事的Tim,等我回过头来时他已经走了,吧台上一只空空的利口杯孤单地等待着我的回收。
好几天他都没有出现过,手机也是关着的。心不在焉地翻着以往和他的聊天笔记,一段话无意中发现,只是我发现得好晚:
马爹尼,她的最爱,我想知道她品味的是什么滋味。娜,和你告别,我要出去旅行,放不下她我就无法接受你。再见,Tim。
一滴泪落在台面上,这世上有没有一种酒是用眼泪调出?!我记得很清楚,他说过,他爱她,他只爱她。收拾起真实的自己,展现专业的笑容。我懂,是因为爱没有对错,是因为我不用和其他女人一样喝得酩酊大醉后对男人破口大骂,是因为我是个哑巴,在无语的世界里调出寂寞和疼痛,却在一盎盎酸甜苦烈中调不出属于我自己的味道,也许适合任何一种,也许任何一种都不适合。
【无涯语录】
失意是一种病痛,没有限制,无限漫延。我们能做的不是将自己埋葬在回忆里,而是顺其自然地将回忆埋葬在时间里。
放下 葬在大雪纷飞的三年之约
我流尽所有的泪水,直至将心枯萎、死去……
可是,为什么我的胸口依然在隐隐作痛?
冰冷的黑暗撕扯我僵硬的躯体,一片一片……
但,依然不觉得残忍,比起你。
谎言、欺骗、敷衍,排山倒海地向我袭来,
你知道要用多少灵魂才能打开地狱的门?
你不会明白。
只因,
你根本不曾了解。
今年的这一场雪下得特别大,特别美,轻轻柔柔地飘下落在我仰起的脸上,最后融化成水,滑过暖暖的脖颈,微凉。喜欢他从我背后揽起,将我依靠在他的怀里,这是个有温度的冬季,虽然尽是苍白,却是五彩,因为有他,整个世界都是春天。
“幽,嫁给我吧!”
“好的!”
“幽,嫁给我吧!!”
“好的!!”
“幽,嫁给我吧!!!”
“好的!!!”
微凉的唇交融在雪落缤纷的季节,幸福的温度在闭上眼后只留鸟语花香的天地。我爱他,炽烈。他爱我,深情。
“幽,我要赚好多好多钱,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最美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