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也太狠了啊!
原来是他把朱雀诱到这里来,设下机关伏击我们,其真实的目的却是要害朱雀的。我虽然觉得他的话十分阴损,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这些才是最稳妥的法子。可是这一来,不但朱雀凶多吉少,这面临的手足相残的状况明显也是对聂秋远的赤。裸裸的报复。
“所以,引我们除了朱雀之后,戎抚天想要开门,只能用我的血,对不对?”聂秋远冰冷的声音里,竟自透出了一股怒意。
我这才明白,原来任平生真正的目的在这里!我们出发之前秋就预言过,对任平生而言,最理想的结局,是在这场死斗中既杀了聂秋远,又杀了戎抚天。看来他的计划正是这样子一步步推进着的。
任平生大笑道:“玄武。其实那也没什么吧,反正你们是要对决的,多一两个理由,又算得了什么呢?”
原来他想要的,是坐山观虎斗,先看秋与朱雀斗,再看戎抚天来捉聂秋远。
看着任平生置身事外般地悠然坐着,以手托腮,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的样子,尽管他现在身子骨瘦到单薄。与之前那丰神俊朗的模样大相径庭。简直可以用“楚楚可怜”这个词来形容,我依然觉得他看上去十分欠抽。
枉我曾有那么片刻,还把他当作了自己人!
聂秋远却是极为沉稳,在这么多新信息的轰炸之下。竟丝毫也没有乱了方寸。他的眼中似乎自动忽略了任平生的存在。只转向朱雀。言道:“他说的这些,你可知晓?”
朱雀声音里带着少年独有的清脆,面上却毫无表情。只冷冷地说道:“知道,又如何?”
“那你可知道我聂氏一家是如何灭了门的?”
“知道,又如何?”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称奇。正常人,知道了自己家族是惨遭灭门的,而灭了自己全家的凶手多年来就在自己身边,怎么也应当是有些崩溃的吧。
可是朱雀从言语到神情,都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回头吧。”聂秋远简洁地说。尽管我从他的话语里感觉,其实他对于朱雀的“回头”根本就不抱有希望。
朱雀静静地言道:“一边是生你的人,一边是十余载将你抚养长大的人,倒是哪一头重些?”
聂秋远道:“那原本就是为了今日才做的,难道你看不出?这许多年了,戎抚天是什么性子,你也不是不知,后头开门,若需舍了你的性命,他是眼都不会眨一下的。”
朱雀的脸色黯了一黯,却仍是开口道:“便如此,也是我愿意的。”
我给他们的言语搅得心浮气躁。这个死心眼的家伙!跟朱雀一比,任平生简直都显得像个正常人了。
聂秋远没有再跟朱雀对话,只缓缓掣出长剑,对旁边的骆大春说道:“司空,你我合力,务求将朱雀生擒。”
骆大春手中细薄短刀出鞘,刀锋散出一缕寒意。骆大春朝不远处微笑地坐着的任平生瞅了一眼,又给我使了个眼色。
那意思我都读懂了,是让我留神任平生,不要让他趁乱捉了去。
任平生哼哼轻笑道:“别担心,你们只管打,我现在可不想捉阿萤呢。”
一边说,一边朝我笑了笑。
我倒明白,这大概是为我考虑的。现在他自己还在戎抚天的手里攥着,要是抓了我,给戎抚天看见,估计我就挂了。可是,难道这会儿我应该感谢他吗?
朱雀从腰间缓缓地掣出两条细长软鞭,他这独门兵器我在清凉寺见过一回,舞动起来,威力还是相当巨大的。
两条软鞭忽地舞动,将朱雀的身形全然罩在了一片光影之中。
“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我都打不过,更何况你们二人联手呢?不过,我可是不会束手待毙的,你们可不要太小看了我。
话音未落,朱雀身形一闪,手中长鞭舞动,竟不是朝着聂秋远和骆大春,而是朝着立在另一方的我劈头盖脸地卷了过来。
我本来是十分警觉的,但这种警觉几乎全部放在了任平生的身上。我一直在关注着任平生,担心他趁乱来捉我,把秋他们陷入被动。可是没想到,朱雀的攻击目标,居然也是我。
从朱雀的招式来看,似乎并没有打算置我于死地,而是想要把我活捉。看来朱雀也认为,我是聂秋远他们的一个弱点。
由于我的精力太过集中,所以朱雀的一袭根本没有办法躲开。但是我并没有感觉紧张,因为我相信聂秋远一定会保护我的。
果然,朱雀的速度快,秋的速度更快,只见黑影一晃,聂秋远已经到了朱雀的身旁,手中长剑一挑,巧妙地一个绞缠,已经将朱雀的长鞭带得偏向了一边。
而同时我的眼前也一花,一条青白色的影子已经背对着我。立在了我的前头,隔在了我与朱雀之间。
本以为这是骆大春,可衣服的颜色还是有差别的。我定睛一看,站在我前头的男子,居然是任平生。
“朱雀,不是这样打的哦,打女人可不行。”前头传来任平生懒洋洋的声音,“不要存这个妄想,要是打女人,那得先过我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