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一名警察拍拍时寻光的脸,将他从躺着的状态拉起来坐好,“这里的住户报警称家里来了陌生人,把你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时寻光揉着还有些晕的头:“我没带,但是我记得证件号。”他说完就将自己的身份ID报给了警察。
两名警察一查,倒确实将身份和本人给对上了。
“你……只有22岁?”一名稍微年轻点儿的警察发出了疑问。
“我长得老。”他找的这个理由倒是很妙。
老警察见他身份明确也没有前科记录,就读的学校与专业还很拔尖,语气也就慈祥许多:“你大半夜的跑别人家里来做什么?”
时寻光看了眼倪仲,挠挠头:“我是倪教授的学生,有学习上的问题想问他。”
倪仲闻言感到奇怪,于是抬起头来:“我不是教授。”
“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
“可是我不记得有你这样的学生。”
“学校那么多人,你怎么可能每个都记得住。”
倪仲想了想,觉得他似乎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又低头写自己的论文去了。
警察终于确定这是个误会,严肃地教育了时寻光一番,顺便批评了倪仲乱下药的行为,最后才收队离开留下这对“师生”自己解决剩下的问题。
写到写不下去的时候倪仲才关上电脑,抬头对一直坐在对面盯着自己看的时寻光说:“你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
抬起来的这张无比熟悉的脸,时寻光不禁有些热泪盈眶。
好想再触碰他,好想再拥抱他,好想再亲吻他……
“你哭了。”看见时寻光的表情,倪仲惊讶又困惑,“为什么?你好奇怪。”
睁大了眼看着面前这个不知怎么突然就表情痛苦咬住嘴唇哭起来的男人,倪仲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原因。
只是,看着时寻光哭得鼻涕都快流出来的模样,倪仲却又在惊讶之余有了一些别样的心情——难以理解。二十七年来他或多或少也见过许多人哭,有开心的,有难过的,可是从来没有谁像时寻光哭得这么……莫名其妙。
他无法通过常识体会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情绪。
“你好奇怪。”倪仲慢慢走过去,捧起时寻光的脸拉近自己,又说了一遍,“我无法理解你这个行为。”
“我……可以摘掉你的眼镜吗?”头被拉扯着的时寻光哽咽到不行,却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哭得更厉害了。
“你想要我的眼镜?近视?”
尝试了几次时寻光才终于站起来,伸出因紧张和激动而颤唞的手,摘下了倪仲的眼镜:“我可以……抱抱你吗?”
“挂科了抱老师没用,要补考。”倪仲能想到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时寻光是自己课上挂科的学生,这次来是想通过眼泪让自己放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