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涛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怀疑。“韩冲倒的确是有几分嫌疑,但这毕竟只是推测,没有证据。”
李祝回应着韩涛。“县尊,我有一事想请问,我记得案发当晚,您曾说守城兵士发现了那伙盗贼出城的踪迹。”
“那之前几日,可有发现异常马队入城的线索?”
韩涛知道汉代科技有限,查案的手法也相对单一,索性直接“引导”起了李祝和冯钟。“那倒不曾有。并未有人发现马队入城的消息。”
冯钟马上回应着。“这就对了,说明这些盗贼必定是零散进城,在山阳县城内有人接应,先埋伏下来。专等到那晚在突然行动,行凶杀人。”
“所以事先才查不到线索,也没有任何征兆。”
“事成之后,他们或是直接远离山阳,又或是在城外分散,更换身份回城,自然是再也查不到任何线索。”
“不过这么多的马匹入城集中,必定是要有专门的马厩供它们停放。”
“山阳县内,又有几家有如此巨大的马厩,可以容留数十匹马,却丝毫不至于引起他人怀疑?”
韩涛侃侃而谈,将自己的分析结果说了出来。“韩公子这样一分析,的确是有道理。”
“下官马上派人到韩冲家去暗中调查,看看案发前几日,他家中是否有多匹马匹出现,再回报县尊!”
冯钟马上向李祝请示着。李祝当即准许,冯钟快速离去。李祝和韩涛则趁这个时间聊起了关于割鹿刀生意的事宜。韩涛向李祝承诺,他会尽快再买作坊聘请工匠,重新铸造割鹿刀,完成之前的交易。大约两个时辰后,冯钟兴冲冲地返回,向李祝禀报。“回禀县尊,根据我们暗中走访调查,韩冲家在案发前几日的确是有多匹马匹曾经分批次进入,而案发之日后就不知所踪。”
“如此看起来,这韩冲的确是有重大嫌疑。”
李祝的脸色沉了下来。“冯县尉,你立即带人将韩冲带回,本县要亲自升堂审问。”
李祝向冯钟下达了命令。冯钟立即起身,向李祝拱手后,向外走去。“县尊,堂审之时,草民可否旁听,或许我可以从韩冲的辩词中找到破绽,协助县尊破案。”
韩涛向李祝申请着。李祝思索了片刻:“那就烦请韩公子藏身于公堂屏风之后旁听吧。”
过不多久,冯钟前来汇报,已经将韩冲带回。李祝当即宣布升堂,韩涛则按照之前的约定,藏身在屏风之后旁听。公堂之上,李祝对韩冲展开了询问:“韩冲,你可知道今日本官为何将你叫来问话?”
“草民知道,当时因为我堂兄韩涛的农具店遭强人劫掠,多名铁匠和下人被杀一案,怀疑是我指使,可对?”
韩冲倒是丝毫没有回避,直接地回应着。“你既已知晓,那还不快从实招认?”
李祝喝问着。“此事并非草民指使。不知县尊让草民招供什么?”
韩冲的态度非常坚决。“那我问你,你家中几日前,曾经有多匹马匹分次进入,这是为何?”
李祝追问着。“我家也有做马匹生意,那几日有一云游马商经过,与我家洽谈马匹生意,在我家暂住而已。”
韩冲平静地解释着。“云游马商?那他人现在何处?那些马又去了哪里?”
李祝的语气越来越严厉,显然是对韩冲的话充满了怀疑。“案发之后,他与他的马夫、马匹都不知所踪,草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韩冲回应着。“你不知道,分明是你在巧言雌黄!那些人分明就是你收买的贼人!你若再不招认,本官可要用刑了!”
李祝厉声呵斥着韩冲。“草民所言句句属实,没有虚假,望县尊明察!”
韩冲却没有丝毫的慌乱,依然坚持着在为自己辩解。“看来不用刑,你这贼子是不肯招供了!来人,大刑伺候!”
李祝终于发怒,向衙役发布了命令。衙役取出刑具摆在了韩冲的面前,然后开始对他用刑。韩冲疼得满地痛苦哀嚎,却依然是紧咬牙关,拒不认罪。屏风之后的韩涛,看着坚持不认罪的韩冲的惨状,短暂的内心畅快后,心里也出现了一丝波动。这韩冲如此坚持不肯认罪,难道真的是有冤情,自己冤枉他了,可眼前的证据又是如此明显,似乎没有什么问题……韩涛正思索着,就听韩冲一声惨叫,竟然扛不住刑罚,直接晕倒在公堂之上。看到韩冲昏迷过去,李祝无奈地吩咐着:“来人,暂且先将韩冲收监,待日后再审!”
衙役上前,将韩冲抬下了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