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围着他帮忙,道:“你别着急,没弄出来就再等等。”
崽儿道:“上次的药效只能维持到今晚,到时候那赵云帆醒了我们怎么办?”
柳青道:“你上次给他吃的迷药再给他吃些不就行了?让你有时间慢慢研究解药。”
崽儿道:“那可不是迷药,那是抑制神经活动的毒药!”
柳青道:“啊?那你怎么……”
崽儿白他一眼:“牵机散真的主要成分是一种神经毒素,严格来讲它该不算毒药,只是把人对疼痛的敏感度提高了几千倍而已……我只有用这种抑制神经的毒药了,要不牵机散发作疼死他!六哥,我还得说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卤莽?管什么理由也不该你插手,你忘了当初三姐为啥和老大差点翻脸了?我们还是瞒住老大,别让她再伤心了是正经。万一闹起来老大就知道了!”
柳青道:“你都说我十几遍了!还说。那赵云帆不是一疼也没疼,正睡的舒服着吗?”
崽儿道:“那还不是我及时给他吃这个药,老大是碰了一点就疼的半死,你给他吃了那么多,我哪敢等药力发作!”他摇摇头:“算了,薛成贾怎么说?”
柳青道:“我命令薛成贾拿出金石丹,可他说金石丹本来有两个,一枚已经用了,另一个小时侯被薛雪当弹子玩弄丢了。东西是祖上传下来的他也不知道解法。他还说知道这个吃再多再久也不会死人。
不过他女儿做了这等事我们不跟他算帐他自己是不敢声张的,老大不会知道!“
崽儿骂道:“这么珍贵的东西给孩子玩?那丫头叫他惯的没样了!亏他还是名医,不知道解法他怎么不试试呢?”其实这就是名医和宗师的区别,薛成贾认为医术是半点马虎不得的东西,不能拿人的生命开玩笑。而崽儿从小就跟着杜四那般兄弟,他的信条是看啥好玩都玩玩,不行就多做几次。所以这个现在连大名都没有的崽儿,日后会成了连外邦都闻名的鬼手圣医。他的名气超过了富甲天下的孙陆、武功盖世的柳青……也超过了号称南北传奇的孟飞和杜风寄。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是崽儿道:“我试出来的解药没十足的把握,本想等先做出类似牵机散的东西在动物身上实验一下再用……”他拿出一个小瓶:“你去看看他要是开始转醒就给他吃些吧,万一吃坏了解这种毒我还是有把握的。”
柳青走出门正遇上苏放进来,他下意识把手往身后藏。苏放问:“什么东西?”
柳青道:“是崽儿研究的药,他……研究着玩的。”
苏放皱眉:“崽儿哪天不搞这些玩意,做什么还用鬼鬼祟祟的?”她不在理会二人,缓缓向外走。从那晚上和柳青诉苦后苏放就总是一个人骑着马去白唇崖边一坐一整天,那匹好脾气的黑马就静静的在草地上啃草吃。她的身影孤寂又永恒。云帆说她离了他也能万古长存?看着那里因大风不断飞速变幻的白云苍狗,她想:也许这天地也不能万古长存吧!
太阳渐渐落下,整个平原浸在银色的月光里。苏放不愿意家人担心,骑着马慢慢往回走。老远就听到门口有争执声,柳青在呵斥:“你还敢来?不想活了六爷就成全你!”一个女子声音道:“你们回去我家找金石丹,可是有人又中了牵机散?疼了这么多天也真是可怜,我可是来送药的。”听那冷嘲热讽的声音就知道是薛雪。
柳青道:“送药?你有金石丹?”
薛雪道:“那东西亮晶晶的我哪舍得扔,我一直把它装在当初云帆送我的荷包里,没想到还有一天用的上。你去问问苏放现在是想我出现还是不想呢?”
柳青道:“我们老大好着呢,你那点伎俩也算个事。”崽儿道:“老大快回来了,六哥你快着点。”
柳青于是道:“识相的快留下药滚蛋!”
薛雪笑出来:“你说话都不能左右逢圆,她没事你们上我家找什么金石丹?金石丹世上只有一颗,我不拿出来爹都没办法解。她难过这么多天还能硬气,那我可真佩服她!”
苏放摁耐不住冲过来,道:“什么牵机散?你来这里找云帆?”
薛雪带者一个笑弥勒的面具,看起来就带者嘲讽,她见苏放无恙就是一惊:“你……你怎么没事?”
苏放道:“我会有什么事?我应该有什么事……”她转过头:“小六子,兔崽子!”
那两个一起缩头,苏放问:“难道?云帆来过了?”
柳青道:“没有没有……没人来过,老大你别听这女人瞎说!”
苏放已经揪住薛雪衣服:“怎么回事,你说!”
薛雪目光闪出怒意,把头扭了过去。苏放恶狠狠的笑起来:“你不说?”她把手按在薛雪面具上开始一点点加力:“那你这个面具永远不用摘下来了!”
薛雪咬着牙不做声,她竟然如此倔强,但是眼睛里也终于露出了一点恐惧之色。在脸上似乎承受千钧之力时她开口:“我们约定了他来骗你吃下毒药,然后我来送解药,你受了我们这样的恩惠自然不能再来为难我们了。”柳青大吼一声:“我这就去掐死那小子!”
苏放眼睛亮的怕人:“你说他在这!”。柳青道:“老大,我一直怕你生气。他来了很多天了,就在我住的房间里。我本来想尽快把他弄走,咱们眼不见为净……”
苏放不听他罗嗦:“你才该眼不见为净!”,她整个人跳起来,这些天一直动作缓慢,今天却敏捷异常。薛雪害怕起来:“你要干什么?”苏放笑着隔着面具摸摸她脸蛋:“小丫头!看在你对云帆还真不错的份上我不计较了!”薛雪:“你……什么意思?”
苏放不再理她,快速向柳青的房间奔去。到门口她紧握拳头:“云帆你个笨蛋!我不知道你来你不会找我吗?”门里没人答应,柳青先她一步打开房门。屋子只有一间,一眼就望到底。里面根本没有人!柳青道:“难道崽儿研究成功了!”
苏放问:“什么崽儿,他去哪了?”突然她停住所有话语聆听起来。远处有一阵悠扬的琴声,反复是诗经中的《其出东门》:
其出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其出东门,有女如盖,虽则如盖,匪我所爱。
其出东门,有女如雁,虽则如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