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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李家也正面临着一场空前浩劫,一场针对易小七的风暴正紧锣密鼓的酝酿着。
原来易小七当时杀死的丁府三少丁蛮其父生前和一位名叫赵夜蓉的女魂师交情极好,因此丁府深得该魂师照顾,连拉拢尉迟恭这样大有来头的魂师也是出于赵夜蓉牵线。
闻得丁蛮出事,加上那师爷回去添油加醋一说,闻讯赶来的赵夜蓉勃然大怒。
此人在盛筵坞浩烟州名气虽然比不上尉迟恭,也算是颇有威望的魂师之一,她度量狭小,从师爷口中得知,那陌生魂师丝毫不给她面子,当场斩杀丁蛮,如何让她咽得下这口气。
赵夜蓉本待立刻打上门去,但转念一想,对方有恃无恐,恐怕有点能耐。再说浩烟州各大家族魂师间的恩怨向来由尉迟恭主持公道,他若贸然出手,怕是引起尉迟恭的误解。因此他打算先同尉迟打个招呼。
不料这段时间尉迟恭深居简出,一时间却联系不到。正当赵夜蓉踌躇之时,却意外地接到阴差卓仲遣人带来的密信,当他看完内容后,顿时便有了底气,竟私自打着尉迟恭的名号,大张旗鼓地联络临近魂师,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为了不落人口实,她还是依足规矩遣人向李家发出警告,挑明此事是冲着李家庇护魂师而来,若是庇护魂师缩头不出,那么李家从此就将在盛筵坞除名。
李家闻得此事,全府上下乌云笼罩,家主李未明愁眉不展,一边催促柯骆、李纾前往易小七住处,邀请对方商议对策。一边不停足在厅堂内踱步来回,知道情况严重的他焦虑到夜难入寐。
“是我失误啊,是我失误啊!早知道此人不靠谱,他杀气太重了,只为图一时之快,却根本不知道浩烟州这些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现在惹毛了那个姓赵的女魂师,这女人可是有名的小鸡肚肠,怕是连回旋的余地都没了!”李未明喃喃自语。
旁边坐在轮椅上,半身残废的二儿子李诚低声安慰道:“不会有事的,我们李家在浩烟州根基不浅,过世的爷爷和几名魂师都有着不错交情,也许事情还会有转机。”
李未明道:“诚儿,你还是这么天真,身死人情消啊,那些魂师当初和你爷爷也不过是童年伙伴而已,时过境迁,哪里会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和尉迟恭这样的魂师唱对台戏呢,他们怕是早得了诸多好处,甩手不管了。”
李诚伤势未曾痊愈,闻言脸色又白了几分,五指紧紧扣住木头扶手,半晌才道:“爹爹,听妹妹说那个易魂师实力很强,也许这次能帮我们度过难关也说不定。”
“实力很强么……他一来就得罪了阴司,那件事还没平息呢,现在又惹到了赵魂师,这让事情没有了回旋余地。你真以为你妹妹在路上请个魂师回来就能扭转乾坤么,这是做梦,爹爹本来打算让他先撑撑门面,然后再作计较,可是事情发生太快了,来不及了。嗯?老骆和纾儿去了也有大半天了,迟迟没有回音,唉……这次他若是退缩,我们李家可真要除名了!”李未明苦笑不已。
李诚内心辛酸,为了这个家他已经落得终身残废,想不到最终还是无法挽回局面。
屋内两父子默然相对无语。
四十六
易小七推开冥想石室大门,走了出来。看着已在庭院走廊上伫立许久的柯骆和李纾,微微一笑,道:“两位久候了,适才正在处理些事情,无法走开,还请见谅。”
那两人见到他,深锁愁眉都为之一展,柯骆连忙躬身道:“应该的,应该的。若非事情太急,我们也不敢打搅魂师冥想……”
易小七摆了摆手道:“你们不来我也要出去一趟,有什么事快说吧。”
柯骆两人面面相觑,李纾心中大急,忙道:“易……易弟,现在可是十万火急,你再不赶过去我们李家就要大祸临头了!”
易小七皱眉道:“怎么回事?”
柯骆生怕李纾语言有所得罪,连忙抢着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末了忐忑不安地注视着对方,生怕他会摇头。
谁知易小七浑不在乎的样子,只是轻轻哦了一声,随后说道:“这些人上门讨打是吧,也好,来个一次性解决就成了,免得今后缠七缠八。”
易小七脸色如常,语气淡淡,但柯骆和李纾听在耳中不知怎地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李纾虽然胆气豪壮,可事关家族兴衰,芳心也不由提了起来。
对方当街格杀丁蛮,显然是个行事全凭个人喜怒的主,眼看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而李家安危偏偏就系在这个煞星身上。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直觉对还是不对,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易小七本打算再次前往阴司,但这类麻烦必须解决,因此临时改变了计划,慢悠悠地踱步朝李府走去。
虽然来到这里时间尚短,但也算了解些这个世界的秩序规则,只要他不触犯这些规则,其他就以实力说话了。
现在人家踩上门来,那么就算自己当场斩杀对方,也是理直气壮的。
他藐视这些前来寻事的魂师倒不是自负托大,对这类混迹普通人之中,将供奉看得如此之重的家伙他还真有些看不起。
他虽然才是初窥门径,但心中隐隐有种感觉,作为一名魂师想要拥有更高成就,必须经历诸多磨砺。只有在这无穷无尽的幽冥虚空闯荡,才能抵达更高层次,而绝非像是这样抢个地盘,安逸之地修炼过活。
这类为了蝇头小利碌碌经营的魂师注定是没有多大成就的。
……
李府靠着闹市,往日四下街坊之中贩夫走卒穿梭,临街店铺鳞次栉比,可谓繁闹异常。
而如今谣言四起,据说有诸多魂师要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