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珍震惊的瞪着卢登:“还未成婚,两人就住在了一起?成何体统啊!”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女妖精,根本不是良家妇女。
卢登也瞪大了眼睛分辩:“姑姑你想哪儿去了?朱姑娘跟公子之间清清白白,他们只是一起读书说笑玩闹,并未住在同一间房里。”事到如今他也不在意公主府知道朱玉笙所在了,反正卫灏的大部分亲卫都守在私宅里,除非公主府调来禁卫军强攻,否则仅凭公主府的所有护卫,并不能冲进私宅去抢人。
“上次魏仲去过一次之后,公子担心朱姑娘的安危,怕她落在公主手里有什么不测,便把朱姑娘带回府去了。”他说话也不客气:“公主殿下只生了咱们公子一个,凡事为何非要让公子生气呢,就不能让公子顺心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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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珍气得狠拍他后脖颈一记:“猴儿,你说谁呢?不想要你的脑袋了,敢非议公主。”
卢登才不管这些,反正已经离端慧公主的寝殿老远,两人此刻走在公主府里狭长的回廊里,初春藤架上的绿芽还未发出来,四周暂无人走过,唯有他们两人缓缓而行。
“公子把朱姑娘带回府后,便授意花伯把人安排在了自己的卧房里,他自己搬到了书房去睡,一应衣食住行都是按最好的供应,每日忙完公事便回去陪朱姑娘一起用饭,两人不知道有多甜蜜,小的瞧着也想找个姑娘成亲了。”卢登羡慕不已,甚至还不无恶意的想,端慧公主要是知道儿子把外面的女人接回府里,有本事再派魏仲带人来抢人,上次还没打过瘾,这次正好补上。
桑珍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
卢登这小子竟然还说:“其实朱姑娘一直在外面赁房子住,公子心里过意不去,总觉得她住得过于简陋了,一直想要让朱姑娘搬回府里去,但朱姑娘坚决不肯。要不是魏仲奉命去拿人,吓到了朱姑娘,她还不肯搬呢。桑姑姑回头可一定要代为转达公子的谢意。”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桑珍现在知道了。
她明知卢登就是为了替自家公子张目,故意说这些话来气人的,还是忍不住狠狠拍了两把他的后背:“臭小子,赶紧滚吧!”
转回去之后,端慧公主躺在榻上难免要问:“好端端的,他要信物做甚?”
桑珍再不敢隐瞒:“我估摸着……许是公子想要与卢家退亲了。他把外面的女子都接回府里去住了,听说还住进了他的卧房,公子自己搬到书房去住,想来要不是国丧,他说不定便要张罗着自己把婚事办了。”她连连叹气:“好端端的母子,怎么就闹到了这一步呢?”
端慧公主半晌不语,最后只说了一句话:“算着日子,卫山川也应该接到赦令,往回赶了。”
十一年了,前夫妻也终于有相见之期。
她曾经以为,夫妻俩这一生都不必再见。
那些隐秘的恨意,如同夜半啃噬的蚂蚁,让她日夜难安。
她想要让卫山川知道自己的恨意,更怕卫山川瞧不起自己当年所为,甚至还有种“果然我当年与她和离做对了,没想到堂堂公主竟然行此下作手段”之类的想法。
总之极为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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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灏拿到卢家信物,一刻也不能等,当天便上门去退亲。
卢家也没为难卫灏,在阁老的见证之下,两家互相退回信物,卢二夫妇还执意要退回公主府给卢明月的诸多礼物,都被卫灏拒绝了。
“此事原是我家的错误,不该再退回,些许礼物就当是对卢小姐的补偿吧。”
卢明月心愿得偿,还听说祖父已经作主,要让她与卫灏结为异姓兄妹,当时讶然失笑:“祖父为何非要让我跟卫灏绑在一起,做不成夫妻便要做兄妹。”
卢阁老笑眯眯道:“卫灏婚事上悔约,于你有愧疚之意。他如今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不出所料的话,将来出阁拜相都是迟早,有这样一尊大佛当你的靠山,就算你嫁进谢府,受了委屈也不怕。”
卢明月没想到祖父连这件事情都知道了,顿时羞红了脸:“祖父——”
卢阁老无奈叹息:“我当初就是怕谢聪将来要出征,武将总是让人不大放心,可既然你与卫灏无缘,他都执意要寻个合心合意的姑娘共度一生,你祖父也不是老朽可厌不懂年轻人心思的无用老头,索性就成全了你们。只有一条,既然谢聪是你自己选的,你便要把日子过好,不可三天两头闹别扭。”
卢明月时常对谢聪使性子,但在外面跟侯府跟小霸王似的谢聪在卢明月面前俯首帖耳,从不计较她的性子,还甘之如饴。
卢阁老也不是瞎子,瞧不见小儿女之间的情愫。
如今两家婚约既解,他便要坐实了兄妹关系:“叫什么卢小姐,以后该称妹妹了吧?”
卫灏见状,接过卢登捧着的匣子,亲自递给了卢明月:“这是为兄的一点见面礼,还望妹妹万勿嫌弃!以往但凡有用得着兄长之处,妹妹千万别客气。”
卢明月打开匣子,原来竟是一整套的黄金嵌红宝的头面首饰,冠子上镶嵌的最大一块红宝,足足有她的大拇指一节指节那么大,周围一圈依次排列的小的红宝石也有小指指节那么大,令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