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傅凛对待傅钦和白吟的态度,就像记忆中,自己的父母对待自己的态度。傅凛这样的父亲在贵族中并不罕见。
白黎摇了摇头:“如果你给他足够多的关注,他就不会相信我的哥哥了。”
傅凛的缺失,恰好被墨回填了上去。
“可能在他幼年时,你给他更多的忽视与冷遇,所以才会让他轻易相信别人,他才会渴望别人给的一点点温暖。”白黎并不是在指责傅凛,事实上,他知道自己压根没有资格指责傅凛,自己也缺席了,而且傅凛的身份并非普通家庭的普通父亲,他还是一名皇帝,“他被我哥哥欺骗的事情,应该对他伤害很大,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提起。”
如果白黎经历白吟同样的事情,最亲爱的人化身为欺骗自己最深的人,这应该就是一块不能触碰的伤疤。
说完之后,白黎低头抿了一口牛奶:“一百年前,你也很年轻,可能压根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而且,帝国皇位只有一个,你却制造出了两个孩子,是想要他们互相残杀,胜者为王吗?”
这是白黎一直都很好奇的事情。
白黎并不认为自己的出现导致傅钦和白吟关系破裂,他只是催化剂。
只要野心都在,两人终将破裂。
傅凛唇畔含笑:“当时我问你,你以后想要几个小孩,你说想要两个,因为一个会无聊。”
“你一点儿都不担心他们为了皇位打起来吗?”
傅凛道:“你觉得我会早死吗?”
白黎一怔,继而发现自己真的想太多。
傅凛正当盛年,还有几百年可以来统治帝国,而且傅凛并不是只会打仗。十九区傅家出了名的讲究多子多福,傅凛的兄弟姐妹不少,如果他真心想要调解傅钦和白吟,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白黎觉得酒精烧得他胃有点发热,所以又喝了一口牛奶。
傅凛看着他:“而且,皇位是我打下来的,我想给谁就给谁,我若死了,你才是第一顺序继承人。”
白黎一口牛奶没喝下去,喷了傅凛一身,手忙脚乱之中,又把手里的撒在了傅凛的裤子上。
他打开车窗,抽了吸水纸给傅凛擦拭:“别,我体弱多病,捡不了这个便宜,我肯定比你死的早。”
傅凛握住白黎的手腕:“嗯?”
白黎对权力真的不感兴趣,像他这样的出身,如果感兴趣,肯定要做一番大事,起码也要像墨回一样做个叛军元帅,如果不感兴趣,那就是真的看开了。
“我真的很累了。”白黎慢慢将自己手腕从傅凛的手中挣脱出来,傅凛身上还有点点白痕,质感很好的军服完全被破坏了,他又帮傅凛擦了擦,“可能外表看起来华丽坚固,里面却在一点一点的坍塌,随时都可能支撑不住。我现在只想知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做过什么,给谁带来过伤害。”
他可以将姿态放得很高,也可以将姿态放得很低,如果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他愿意亲手收拾烂摊子。
白黎安安静静的给傅凛擦拭自己弄上去的脏污:“我知道你可能真的喜欢我——”
傅凛按住了白黎的后颈:“不是可能喜欢。”
他强迫白黎仰起脸:“我真的喜欢你。”
唇瓣相贴,本来是应该充满暧昧与交流的吻,傅凛却很克制,他仅仅是贴了白黎柔软的唇瓣而已。
没有深入,也没有更多的亲密交’缠。
傅凛道:“我只标记过你一个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