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抱着那个饼子,坐在窗台上看着满月,他觉得很温馨,很感动,接着他昏昏沉沉的决定个打盹,再后来,这个潜伏很久的怪物终于出现了……
怪物趴在葡萄架上,花花也趴在那里,但是它的平衡感显然没有这位怪物好,它胆战心惊的反抗着,一不小心竟然踩空了。
“嘘……”怪物伸出手挽救了要摔下的花花,他甚至使用了人类的噤声手势。
花花被远远的丢了出去,大大的惨叫了一声,接着再也不叫了,大概它衡量了一下,它和那个怪物之间的悬殊性太大,所以它决定噤声。
谁说动物都是不识时务的,花花就很懂得这套。
得到安静的怪物,直立起身体,他现在觉得,双脚站立是很舒服的姿态,他四下张望着,好奇的看着,这里是哪里?怎么一觉醒来,世界变了个样子?
一阵清风,带着圆月某种植物的花粉味道吹进怪物的鼻子,怪物挼搓了一下鼻子,眼神突然变了。
他闻到了几股子熟悉的气味,那种令他切齿痛恨,一生也无法忘记的味道,他的灭家仇人就在此处,他确定。
葡萄花架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再次恢复了平静。
鱼悦在翻滚着,身体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子流淌着,那些汗水粘黏的丝绸睡衣,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这令他非常的不舒服,于是他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拉扯下上衣。
月光就这样看着他,看着他的上上下下,他伸出手触摸他,但是又闪电一般收回手,他在克制自己,但是,很快,他的双眼慢慢的上了更加血红血红的颜色。
这些天强行抑制的神经终于完全坍塌了,月光抓着床铺上的某块布料,“嗤”的一声把它抓成呢两半。
“不行……”他低声呢喃着,最后那股子神经命令着他,这是悦儿,他还小,他不可以对他做那样的事情。他倒退了几步,转身进了浴室把自己浇灌在浴室的冷水之下。
双月缓缓的越来越接近,这是大自然的正常现象,当它们最终碰撞在一起那一刻,海面的潮水会接天盖日袭来。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流淌着,鱼悦卧室的窗户缓缓的拉开,那个怪物,悄悄的走了进来,他小心的看下四周,现在他不能不谨慎了,属于小豆的记忆,分享给了他谨慎这个词汇,他必须小心翼翼的做完一些事情,一切威胁到他的东西都应该被消除,一切伤害过他家人的人,都必须从这个世界,消失!
怪物慢慢走近鱼悦的床铺,鱼悦还在没完没了的发着他不该发的汗珠,他烦躁的踹了被子丢了枕头,床单,梦中,他在沙漠里慢慢的行走着,头顶是火辣辣的太阳照射,周围全是黄黄的沙子,他挣扎着,匍匐着爬行。
他需要水,那怕只有一滴。
怪物轻轻触碰了一下鱼悦,接着,快速的倒退,再过去触碰,再快速倒退,一直这样循环了几次后,他认为没有任何威胁了。
于是他露出微笑,该结束了,杀了他,再杀了另外一个人,他就去找他的伙伴,找他丢失的东西。
慢慢的。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鱼悦,他的手指缓缓的向长伸延,指甲快速的变成又细又尖的利刃。
利刃穿透空气的声音在房间中穿了出来……
天空的双月,终于碰撞在了一起,海岸的潮水轰隆一声膨胀起来,国家气象中心发出预告,仲夏来临了……
怪物的指甲在接触到鱼悦喉咙的刹那,被空气里蓝色的发丝齐齐的切断了,怪物警惕的再次倒退,攀爬在屋子的角落,他睁大眼睛,带着怨恨和犹如现在仲夏那股子憋了三季的怒气的潮水一般的执念之气的眼神,狠狠的盯着面前这个该死的,总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的人。
今天,他决定了,即使是这个人阻挡,他也无所畏惧,他要杀了这个人,他确定。
月光也在生气,此刻的他,眼睛里的瞳孔已经全然变红,积压了上千年的情欲是可怕的,尤其是,好事被阻挡就是更加可怕的事情。
月光盯着那个怪物,他的发丝在空中飞舞着,所有接触到发丝的物品都被切断了。
“轰隆!”一声巨响,月光终于和愤怒的怪物交上了手,鱼家的屋顶被毫不客气的穿了一个大洞。
人说,双月撞击后的月色是最美的,今夜也是如此,漫天的星辰被美丽的月色逼迫着不敢出来,双月映照着的光辉缓缓的透过屋顶大洞,照在依旧睡得香甜的鱼悦身上,他还在做梦,梦里还在那片沙漠里辛苦的找着水源。
榔头第一个冲进鱼悦的卧室,他顾不得看满床的春色,他大声叫他,摇晃他,可惜吃了好几片感冒药的鱼悦根本无法回应他的急迫,没办法,榔头只好拿起床单卷起鱼悦抱着他从家里冲了出去。
好好的爸爸树,被帝堂秋从虾酱街费了很大的功夫移植了回来,今夜也是这颗爸爸树在鱼家的第一天。
鱼家的人神色紧张的聚集在它周围,好好揉揉发困的眼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怎么了?受伤了?赶快去叫医生……”萧克羌看着榔头抱着鱼悦冲出来,连忙紧张的一连串的追问,不止他,家里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榔头苦笑着摇头:“没有,只是睡着了,我怎么叫他都不起来。”嘴上他是这么说的,心里却是别有着一股子异样的味道,他第一次这样抱着他。
他的身边,穿着一只鞋子就跑出来的蝴蝶君,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鱼家的屋顶,轰隆隆的撞击声不断的传了过来,越来越多的人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