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眼皮微颤着向上提了提,便看见那一袭白衣。
疯癫的神智在看到那腰间的麒麟玉坠时,似乎恢复了些。
抬起头,对上那张金缕面具,冷哼一声。
“呵……怎么,皇兄到现在还不忘来嘲讽我一番?”
萧霖钰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枚短刃,语气中没有一丝情绪,“你不配。”
在他眼里,萧霖寒不过是个上蹿下跳的跳蚤。
不杀他是保护大自然。
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捏死他。
萧霖寒穷极一生想要将萧霖钰踩在脚下,却不知,自己就连被萧霖钰踩在脚下的资格都没有。
刃尖挑开了萧霖寒胸口的衣料,小心翼翼地划开一道小口子。
那动作轻柔地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轻微的刺痛暂时不能引起萧霖寒的害怕和恐惧,却让他觉得万分诡异。
尤其是在看着眼前的人割下一小片肉后,竟然捧在手里仔细翻找着什么,更是令他毛骨悚然。
“你。。。。。。你这疯子……你想做什么。。。。。。”
“孤只是来拿回属于孤的东西罢了。”萧霖钰没找到想要的东西,随手将那一片肉丢在一旁,又继续割下一片。
刚开始只是轻微刺痛,可一道伤口被反反复复割肉,疼痛便是成倍增长。
这还只是开始,想到接下来的凌迟,也是这般被一片一片地割肉,疼痛和恐惧交替支配着他,时而凄声惨叫,时而泼言咒骂,时而又哀哭求饶。
不知过了多久。
萧霖钰终于从一片血肉中,找到了那只蠕动的小虫。
面具后的异瞳中,弥漫着病态的癫狂之喜,他像是抢回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拿出一方丝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上面肮脏的血迹。
随后,扯开自己的衣襟,想要将那虫放进心口。
忽然,后颈冷不丁地传来一丝刺痛,眼前的一切都变地重重叠叠,他晃悠了两步,倒了下去。
辞影从萧霖钰手里拿过蛊虫,装进了一个小瓶子,塞进他的怀里,将人拖到一边。
“楚。。。。。。辞影。。。。。。”
蛊虫离体后,萧霖寒脑海中一片浑噩,刚刚恢复些意识。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给我下了蛊。。。。。。哈……哈哈哈……”
他发了疯似的笑着,却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这些时日,为了楚辞影,他忍气吞声,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责罚,还被毁了容,他残害自己的王妃,甚至起兵造反。
竟然都只是因为一只小小的蛊虫?
自以为波澜壮阔的一场爱恋,到头来竟是个笑话?
辞影懒得和他废话,自顾自地弯下身子,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刃,瞥了瞥散落着的那十几片心头肉。
平白少了这些刀数,心疼。
尖刃抵上已经惨不忍睹的胸口切面,刑室里再次回荡起凄厉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