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从种种情形中,已看出眼前这位中年美妇,定与余仲梅是着密切的关系,究竟是何种关系,他尚不敢断言之。因为余仲梅的身世,已全部记在那本“太乙神笈”上。
她当时自动说出玉猿来历的本意,不过是借几衷心终身相爰不逾,从她当时的话语中,可以听出。
她的生身之母,远在她未解人事之前,就已死去。
同时,由她的语气中,又可以看出,能够一眼识出她只玉猿来历之人,定与其有着密切的关系。
基于以上诸因,曲玉枫对眼前这位酷像梅蛆蛆的中年美妇的来历及身世,发生了极大的怀疑。
他怀疑中年美妇,就是梅姐姐的生身之母。
可是,那不是与余仲梅所说的一切,极端矛盾,况且余仲梅身为子女,也无理由背后无端咒咀乃母之理。
因而,曲玉枫决定一切都坦诚相告。
他要从中年美妇的反应中,来判断她与梅姐姐的关系。
他之心意决定之后,即坦然说道;
“敝友赠送晚辈此玉猿之目的,是定情留念,终身相托。”中年美妇一听,脸上的神情,又蓦然陡变,变的是悲喜交集,她那双目之内的热泪,本已停止。
现在,又登时夺眶而出,洒落胸前。
久久之后,她那激动的神情,才渐渐平复下来,挥袖拭掉眼的泪痕,目光再度望向曲玉枫,双唇蠕动几度欲言又止,接着她发出一声,无声的喟叹! 又问道:
“贵友可曾对你提到,此玉猿的来历。”
曲玉枫亦是欲言又止,仅将头轻轻一点。
中年美妇也并未追问下去。
只见她的目光,遥视着苍穹云空,语声凄怅崦感伤的说道:“十余年了,不知她如今长成什么样子了!”
她这两句话.似自言又似对曲玉枫而说。
曲玉枫心里一动立即接口说道:
“性憨貌美,仁厚善良,只可惜……?”
他语声至此,倏然顿止,未再继续下去。
原来他故意如此,为的是借机默察中年美妇的反应,以判断她的身世,及与余仲悔的关系。
中年美妇不知是计。
她在听完前两句话时,挂在脸上的凄伤黯然之色,为之一扫而空,接着,升上一片欣喜之情。
但是,当她听至最后,她脸上那刚刚升起的欣喜之情,犹如昙花一现,很快的消失,焦灼不安之情,继而代之。
只见她的面色瞬息大变,忘形而焦急的追问道:
“可惜什么?难道仲梅她已……”
曲玉枫见状,暗暗点头,“差不多了,只要再用话一激她,不怕她不自动表露身份。”思忖中他故意又将双眉一皱而现戚容,目光一扫中年美妇,只见她双目之内,充满了希冀及无跟关切之情,一瞬不瞬的向他盯望着,他深深的发出一声喟叹,才缓缓的低声说道:“可惜……”
他于“可惜”一语出口之后,象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只见他将面色一整,神情肃穆而严谨的望向中年美妇,道:“请前辈原谅,非是晚辈不肯直言相告,只因为……?”
稍顿继道:
“因为此事关系着敝友的身世及一生令誉,在未得到敝友许可之前,在下实不敢轻泄于人,不过……”
“不过什么?”
中年美妇又急急的追问一句。
“不过,若遇到与敝友关系密切之人,当属例外。”
“何种关系,才算密切?”
“手足谊亲,师门尊长。”
中年美妇听后,脸上立即布满了极度失望痛苦的神情。
目光阁痴的仰注着,苍穹浮云,两行热泪,再度夺眶而出,沿着颊腮,缓缓的淌流着……
日影已渐渐沉落西山,晚风利如寒刃,眨骨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