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一愣,回过头去,见那俊年一本正经的望着自己,便下意识地摇晃着脑袋。在他的记忆力,这庐陵郡郡城里的铁匠铺可是很少的,而这6姓人家的铁匠铺,除了6大彪就没有别人了。
“这人找彪爷的!”秦川望着那俊年,脑海中不断翻滚,正想着是不是以前偷过富人,今天来找麻烦来了,便见那俊年松开了手自己,从腰间的钱袋里摸出一锭银子。
“天冷了,这银子拿回去交给家里的大人,让他们给你添些衣物吧!”那俊年微微一笑,将银子塞入秦川的手中,然后转过身子,迈着步子,如东风一般,很快就从秦川的视线中消失了。
秦川痴痴地望着俊年离去的方向,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是个好人啊~~~”他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脸色顿时一变,刚才没注意看,不知这银子多重,这一掂之下,才现手中的银子竟然有足足五两。
要知道,这一般人家的开销,五两银子可以撑过半年之久。秦川跟着6大彪,过的都是苦日子,所以这五两银子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笔横财!
“呼呼!”
一阵冷风吹过,秦川打了个哆嗦,从支配五两银子中的遐想里醒来,这才想起要去给6大彪买酒。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将五两银子揣进兜里,回到街角,取了酒葫芦便直奔酒楼,给6大彪打满了一葫芦的美酒,便急急忙忙地往铁匠铺跑去。
拐了几个弯,铁匠铺就在眼前,秦川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停下了脚步,蹙着眉头,若有所思。
这些年来,他在6大彪的手底下,过着吃不好穿不暖的生活,每天除了帮工之外,还要跑腿,稍有差池便会遭到打骂。而近两年,6大彪更是变本加厉,泄式的鞭打越来越多,已经令秦川伤痕累累,内心不堪了。
“这钱~~~”秦川从衣兜里拿出剩下的银子,前思后想了一番,这才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将剩下的银子藏在了街边拐角的角落中,然后提着酒葫芦,心虚地回到铁匠铺。
一踏入铁匠铺,秦川就看到6大彪悠哉悠哉地坐在长凳上,而那火炉里的火也早已经熄灭了。
“彪爷~~~您的酒~~~”秦川低声说道。刚把酒地道6大彪的面前,就听到6大彪那粗狂的吼声,像是震雷一般,在他的耳边炸开。
“你这兔崽子,又到那里偷懒?为何出去那么久!”6大彪一把扯过秦川手中的酒葫芦,而此刻的秦川,因为身材瘦小又没没来得及反应,被这么一扯,就直接摔在了地上,手腕上“兹”的一声,刮出一条条细小的血痕。
“哼,没用的东西!”6大彪冷哼一声,扭过头去,脸上没有一丝丝的歉意,反而对秦川高声地喝了起来,“快,把火炉点燃!”
“是~~~”
秦川拍了拍膝盖,咬了咬牙,什么也没说,便往火炉的后面钻去。
可就在这时,6大彪忽然从长凳上站了起来,一个跨步便来到秦川的身后,豹眼一眯,摆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低声问道:“小宝,今天是不是宰了一头大肥羊?!”
“啊?没…没有啊~~~”秦川脸色一变,脑子里嗡嗡作响,无数疑问像是破壳而出的鸡崽子,在他的脑海中叫个不停。彪爷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断猜想故作镇定,却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
“哦?没有?”6大彪微微一笑,转过身,从铺子里取出一条短鞭,面泛狰狞地望着秦川,“小宝啊!彪爷说过了,说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平时‘宰羊’换酒,换回的酒每次都不足半葫芦,可今天却是满满的一葫芦,而且还是上品酒酿,如果不是宰了一头‘肥羊’,你拿来的钱买酒?”
他呵斥一声,不等秦川反驳就一鞭落下,在秦川那干瘪的手背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血痕。
“说,宰了多大的肥羊!买酒之后,剩下的钱呢!”6大彪嘶吼一声,“啪”的一下,又是一鞭落下。这一次,抽的是秦川的脸。
“认还是不认?”秦川矛盾了起来。这6大彪是什么个性,他很清楚,他知道就算自己交出银子,6大彪也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到时候自己还会被扣上一个欺瞒之罪,受到更残酷的鞭打!
“彪爷…我没有啊~~~”秦川可怜兮兮地说道,可是在6大彪面前,这一招根本就没有用处。
“不说?”
6大彪挑动眉头,豹眼突兀,吓得秦川不禁往后缩了一缩,“再不说,大爷我就打死你!”6大彪低吼着,随手扬起短鞭,照着秦川的正脸便甩了过去。
“完了!”秦川面色青地紧闭着双眼,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接下6大彪的短鞭。
可就在这时,铁匠铺外传来了一声嘶吼,秦川出乎意料地现短鞭没有抽在自己的脸上。
“6大彪,你好生大胆!”
吼声如狮,怒意充斥。从识人开始,一直到现在,这还是秦川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么对6大彪说话。于是,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雪白的裘衣,紧接着就是一张儒雅俊俏的脸。
“是他!”秦川一怔,这才现眼前这位敢对6大彪如此不公的人,就是那个给他五两银子的俊年。而此时此刻,这俊年的手中正握着6大彪的短鞭,双目如霜,瞧得人心底寒。
“你是何人,竟敢管我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