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真县商议的结果,自然是按照主簿吴桐的计策行事,秦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兵去跟山匪打,如此凶悍的山匪,还是不招惹为妙。
出兵前,先从牢里挑了二十四人,秘密押解到城外,然后五百驻军倾巢出动,到城外转了一圈,再押着这二十四个所谓的山匪回来,进了城就大张旗鼓,押到街口斩首示众。
张浩知道灵真县耍的伎俩,首先,他去过山寨,而县令赵括却不让他跟随大军出城,说是区区山匪,驻军必定凯旋而归,不须张浩奔劳。
其次,张浩丢了几十套刀甲,如果真去剿了匪,怎么会没有战利品?另外,五百驻军出城,五百驻军回来,连个带伤的都没有,当别人都是瞎子吗?
不过张浩什么也不说,只要孟大人这事能了结,他回皇城能有交代就行。
第二天,张浩就带着兵起行,他一刻都不愿在灵真县多留。出城十余里,骇然看到顾独三人站在路边,顾独面带微笑地向他招手。
张浩皱紧了眉头,行到近前,翻身下马,手按刀柄问道:“你要怎样?”
顾独却微笑着说道:“相识即是有缘,来送将军一程,顺便说几句体己话。”
张浩说道:“足下倒也有趣,居然要与本将军说体己话,那便说吧,本将军听着呐。”
顾独说道:“你可想过,为何你率领百名士卒,却拿不下我一个人?”
张浩冷声说道:“足下的武技有目共睹,就不必再招摇了吧?”
顾独微笑着说道:“并非招摇,而是要实言以告将军,我是顾独。”
张浩嗤笑道:“又叫顾独了?不是叫……”
张浩突然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盯着顾独问道:“顾独?”
张浩头皮发麻,难怪觉得他不像常人,原来真就不是常人。
顾独说道:“我可没杀姓孟的,姓孟的怎么死的?”
张浩沉默了片刻,问道:“顾大师意欲何为?”
顾独说道:“就算姓孟的事能了结,你护卫不利,回去后也一样要受罚,不如跟我吧。”
张浩眼神异样,看着顾独问道:“跟你叛国?”
顾独失笑,说道:“你连自己保护的官员都杀了,还要争辩叛不叛国?”
张浩坦然说道:“杀孟茁其因有二,一是山寨门前,公孙姑娘的一席话,令在下汗颜。二是孟茁其人阴损狡诈,不杀他,我跟我这帮弟兄都没好下场。因此我才杀了他,这与叛国不同。”
顾独点了点头,大声说道:“弟兄们,有没有人想跟我的?每人每月二钱银子,按月发饷,绝不拖欠,每十天有一顿肉吃,有没有人跟我走?”
张浩皱眉,这也太不拿他当回事儿了。
顾独又说道:“当兵吃粮,当兵拿饷,我这里不仅有粮饷,还有肉吃,有没有愿意的?”
有人说话,声音不大:“跟着你,不就是叛国了吗?”
顾独说道:“不跟我,将来就是我的敌人,我在岚城,以四万守军对抗灵国二十万大军,在草原之北,我以七万守军对抗灵皇御驾亲征,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跟灵皇没完,当今世上,能杀死我的人屈指可数,我且死不了呐,别说什么叛国不叛国,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叛国,我为灵国流血流汗,可换来的却是妻儿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