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裴笙的拳头握得滋滋作响,黑褐色的眸底似藏着一把锋利的剑,一点一点刺向郭神医。
郭神医摸了一把山羊胡,笑道,“不急不急,找到药引,几日便可解毒!”
说到底总归是件好事,至少药方对裴笙有效,短暂的克制相比起生命,始终是微不足道的。
裴笙:“什么药引?很难找么?”
郭神医:“二世人的血。”
所谓二世人,是指拥有两世记忆的人,也就是活了两辈子的人。
赵景愣了:“师父,‘二世人’不过是话折子里面的说法,老百姓哪里见过?师父您别诓我们了。”
郭神医抬手给了赵景的头一巴掌,气道:“混小子,你师父何时骗过你!”
这个药方是郭神医从古籍里面找到的。
古籍里面记录,二世人虽罕见,但其血有奇效,可以做药引治奇难杂症。
裴笙沉默着不说话。
他比谁都清楚,二世人是真实存在的,因为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可上哪再去找一个呢?
裴笙:“如果找不到怎么办?”
郭神医:“臣暂时没想到其他解毒的法子,不过,臣可以再试试。”
也就是说,找到二世人替裴笙解毒是目前唯一的方式。
机会虽然渺茫,但好歹找到了方向。
郭神医离开世子府的时候,对厅外候着的言倾交待了几句,大抵是皇上近日身子特殊,娘娘需得体谅,不可考虑子嗣之事。
言倾自然明白郭神医的意思,红着脸应下了。
她来到裴笙身旁,见他盯着屏风上染着血迹的里衣,蹙着眉挥手,将里衣扔到看不见的角落。
言倾知晓他还在气自己。她拉了拉他的袖摆,娇滴滴地劝他。
“夫君,别气了,倾倾等你。”
裴笙在她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似在发泄不了明说的邪火。怀中的人儿猫儿般求饶后,他难耐地在她肩头咬了又咬。
“日后得补回来!”
“加倍补回来!”
院子里,高远揽着秦真的肩膀摊开了手。
高远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怎么,我说对了吧?给钱!”
刚才他和秦真打赌,皇上和娘娘一定在里面做什么,状况最激烈的时候,皇上吐血了。
一开始秦真不信,于是两人打赌。
直到他们听见郭神医的话,赌局才分了胜负。
高远喜滋滋地数钱,听到皇上低沉的声音从卧房里传出来。
裴笙:“高远去水牢面壁思过,扣罚一个月俸禄。”
高远急了:“皇上,秦真秦真也下注了”
许久,卧房里没有动静,听呼吸应该是娘娘睡着了。高远松了口气,打算蹑手蹑脚地离开,被裴笙甩出的毒针擦着鼻尖而过。
高远立刻精神了:“是,皇上!臣这就去!”
高远说完往水牢的方向走,顺带扣紧了秦真的脖子:“秦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呗!”
“滚!”
秦真瞪了高远一眼,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