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雀的声音停了一会儿,又蓦地响起。
“这姑娘那日落了水,所有人?都瞧见是谁做的,就是没?人?敢吱声。公主很想跳下去救她,被一众人?拦着,我也拦了,公主那样的千金之躯,怎可因此受累?我便向公主提议去救她,竟是被你给抢先?了一步。我才说完,就听见那池水又是一声咚响,瞧见你将那姑娘带上了岸,一脸惶恐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喜欢这姑娘。可她们一群蠢货还真没?瞧出来,公主松了口气,便绕道回了。只说这地方晦气,她留不下。”
她的目光缓缓从李溪之身上移开,落在了藏在袭少州身后的沈离雾上。
沈离雾并无完全掩住自己,虽是害怕,却也露出一双眼盯着上边的动静,听到刘雀一番话后,她慌乱地垂下眼,可还是好奇,又抬了眼,恰巧碰上刘雀那道探视的目光。
刘雀哧哧地笑了一声。
“也是个有趣的。”
顾牵白敛了敛眸,朝石桌处望了一眼,李溪之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
太过安静些,他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她被那藤上的刺扎了?暹花啊,”刘雀说道:“我种的,公主最爱这花了。”
终于等到关键,顾牵白遽然回眼,冷声道:“解药。还有我们之前你承诺的解药。”
刘雀疑惑道:“什?么解药?”
缩着的沈离雾忽地跳出来大?声说道:“你之前下在我们身上的毒,还有袭三被你那破花刺伤的毒,这两个解药!”
袭少州:“对?!小妹现在听不见也看不见,看得我难受。”
顾牵白瞳孔骤然一缩,他惊愕地看着他们,又望向李溪之。
“她,看不见了?”
袭鹤远一脸不解,“你竟不知?”
凌瑛扯了扯他,示意他少言些,领会到意思?,袭鹤远连忙住了嘴。
顾牵白心中一紧,冥冥中像是万千蚂蚁在撕扯啃噬着他的心脏,阵阵抽疼让他呼吸紧促。
原来她方才那样的举动是因为看不见了。
为了不叫自己担心,掩饰得极好,他竟半分瞧不出。
他不想等了,眼底浮起一片阴郁,扯过被绑住的曾芙,使其远离刘雀的可行范围内。
“解、药。”
刘雀忿忿地瞪着他,“把她给我!”
袭鹤远和袭少州哪里不明白顾牵白此举是何意图,趁着刘雀不注意,一个转身便将曾芙拉去,护在身后。
刘雀的目的很简单,众人?皆知。
她只想要曾芙死。
可他们偏生以此作为要挟,迫使她拿出解药来。
刘雀癫狂地捧着头大?叫起来,疯了一般地想要去抢地上的那柄斧头,却被顾牵白抢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