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楚阳,定是有他割舍不下的东西!
终是垂眸看了她一眼,独孤宸眉脚轻蹙,手臂用力,让她动弹不得,语气里是轻轻的嘲讽:“难得,你还知道吴国楚阳!”
“爷,别把人想到那么孤陋寡闻好不好?”不服气的反问一句,沈凝暄见挣不开他的臂弯,不悦的蹙了蹙眉,只得退而求其次懒懒的窝在独孤宸怀里不再做任何挣扎,“此去楚阳千里迢迢,你可别告诉我,是为了去体察民情!”
初时,她以为他微服出宫是为了体察民情。但现在她们要去的居然是楚阳,那就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了,燕国的皇帝,跑的吴国去,怎么可能是去体察民情?!
听到沈凝暄的话,独孤宸并未立即回答。
眼睑虽然低垂,却轻颤了颤,他在沉寂许久后,深看沈凝暄一眼,缓缓勾起一抹绝伦的笑,说话的语气却低哑中透着沧桑:“我……要去看一个人!”
听到他低哑的声音,沈凝暄心神微怔!
对她,眼前的男人厌恶至极,从来疾言厉色,但素日之时,纵是对宫中众人,就如他前世在她心目中的印象一般温雅如玉,但她却知道,那是他最好的伪装,可眼下在提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却神情温和,嘴角含笑,那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81这个吻,她嫌脏!
“沈凝暄!”
沈凝暄一逞口舌之快的结果,是独孤辰再次怒火中烧:“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听到唤着自己名讳的冰冷声音,沈凝暄心下一紧,却又很快镇定下来,暗叹一声,这人自己挑事儿,还不让人还击,简直就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然,谁跟皇上讲道理,谁就是白痴。
人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息事宁人,他独孤宸总不能喋喋不休吧?辶!
心中,做如是想,她垂落眸华,不再言语。
见她不言不语,一副低眉敛目模样,独孤宸纵然心中有气,却真的不好发作。
沈凝暄知道,独孤宸一定用他那双会喷火的桃花眼怒瞪着自己,不过她始终不曾抬眸,也不曾去看独孤宸一眼,只是悠闲自在坐在那里吃着自己的早膳——包子澌!
她越是如此,独孤宸心里便越是来气!
因一夜没有睡好,他的脸色一直不算好看,斜倚车厢盖好锦被,眼看着沈凝暄气定神闲的吃着包子,他暗暗咬了下牙,毫不客气的奚落着她,“你是女人没错,不过却生的丑陋,养的粗俗!雪儿与你,乃是一母同胞,却美丽温柔,知书达理,可你……”
“可我……”
眉眼微眯,沈凝暄静静的看着独孤宸,接着她的话道:“我人长的丑不说,还吃么吃相,坐没坐相,根本就跟乡野村姑没什么两样!”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上下打量着沈凝暄,见她始终神情沉静的面对自己,独孤宸深邃的瞳眸微微眯起,先是啧啧叹息一番,又刻薄出声:“我很好奇,何以同是左相府的小姐,却有云泥之别,左相可是只养了你,却不曾教会你身为女子,在夫君面前,该有的教养?”
“呵——”
沈凝暄长长一笑,将手里的包子捏的粉粹,沈凝暄的脸上,掠过一抹阴霾,仍旧静静的看着独孤宸,她眸色微冷,道:“皇上说对了,我就是有人教没人养!”
谁说的,一个巴掌拍不响?!
一个巴掌拍的多了,另一个巴掌也会觉得委屈,也会觉得痛!
沈凝雪的母亲,毒杀了她的娘亲,不但如此,沈凝雪还抢走了她的嫡女大小姐之名,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她可以被比作是村野乡姑,却无法容忍跟沈凝雪相提并论!
可他独孤宸,凭什么一而再的如此,一次她忍,两次她忍,现在她是忍无可忍!
“沈……凝暄!”
沈凝暄反应之大,出乎独孤宸的意料,凝着她清冷隐怒的眸子,他沉声喝道:“你休要以为朕容你让你,你就可以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臣妾只是将皇上的话,直白一些说出来而已!”独孤宸将朕字都说出来了,可见他是真的动怒了,不过即便如此,沈凝暄仍旧明眸怒睁,桀骜的扬起了下颔:“若皇上觉得冒犯了皇上,无需念及家父,杀了臣妾便是!”
“你——”
冰冷的眸中,冷冽之色一闪而过,独孤宸啪的一声拍在身侧的扶枕上:“别再挑战朕的底线,你以为朕当真不敢杀你吗?”
“皇上有底线,难道别人就没有了吗?”凄婉一笑,沈凝暄眸色晦暗的叹声说道:“曾经,皇上不只一次的问臣妾,凭什么跟她比,就凭臣妾是皇上的皇后,大燕国最丑的皇后,第一个入宫第一日便险些死在自己丈夫手里的皇后,被皇上讨厌的,厌恶的,恨不得一把掐死,一无是处的正宫皇后!”
方才,独孤宸说,他容她,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