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警哨的安排有了显著的改变,表示奚本厚采取了积极的防卫手段,不再在宅院内死守,把警戒推至邻居的外围。不但可以提早发现入侵的人,而且内部有警,外围的人可以收网起罗,从四面八方围堵。
两个警哨隐伏在右邻外的巷口,一在上面的飞檐上端,一在下面的墙根暗影中。这里,距戚家大宅已有百步,这一带的住宅都是连进大厦,邻居其实相距甚远,那一家大宅没有十余栋宏大的建筑?
风雪大,躲在这种地方警戒,真不是人干的好活,因为必须躲得隐秘而又必须能监视重要地段,不能移动以免被人发现,想想看,那多糟?要不了半个时辰。手脚都会冻僵。
城外传来的消息让这些警哨大放宽心,因为阴魂不散两个凶魔,巳发现赵九的藏匿处,正在追逐中,赵九哪有功夫前来冒险入侵?即使来,也该是三更以后的事了,目前二更刚起更,没有什么好怕的。因此,警哨们不希望被冻坏手脚,少不了经常活动手脚活血保暖。
躲在飞檐上的人被雪覆满背部,实在冷得受不了啦!受不了就挺起上身,抖落身上的雪花,活动双手不住伸缩。
墙脚下隐身的人没有风雪沾体,发现头顶上空大堆雪在坠落,忍不住抬头低叫:“你在干什么?故意插标卖首吗?”
“你说什么?”上面的人问,风雪中很难听清字句。
“叫你不要移动,找死吗?”下面的人声音提高了一倍,上下相距有丈五六,不大声的确听不清。
“太冷,手脚快僵了,呃……”
话未完,人象大石头般往下掉。
下面的人只看到同伴模糊的人影下堕,还弄不清原因,刚想叫唤,突觉喉下压入其冷澈骨的锋利刃口。
“放乖些,不要叫。”身后有人在耳畔说。
担任警哨的人既不可以放下风帽掩耳,也不许竖翻衣领裹住脖子,更不许戴手套,所以锋利的刀口能直接贴上咽喉的肌肤,这种寒冷的滋味,足以令人浑身发抖。如果不放乖些,喉管不被割断才是怪事。
这位仁兄居然没惊得魂飞天外,乖乖任由对方把上身向后拉。
“你……你是……”警哨沉着地反问。
“赵九。”
“赵老兄,你还不死心吗?”警哨在生死关头,机警地想利用机会晓以利害:“奚爷有的是人,而且有钱,有钱可使鬼推磨,你一个人即使有三头六臂,也成不了事,何不接受奚爷的条件?”
“在下不接受任何条件,只要见到舍表亲三十六个人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赵老兄,那是不可能的。”
“人死不能复生,是吗?”
“是啊!活着的人才是重要的事。”
“你活得很如意,是吗?”
“这……”
“你重要吗?”
“这……”
“宅子里来了些什么人?”
“我……我不知道……”
“那么。你已经失去重要性了,我可以另找他人。”
“赵老兄,请听……”
说不下去了,喉管已被割断。
不久,另一处警哨隐伏处,传出惊心动魄的惨号声。
二更将尽,外围的五组警哨十个人,已全部被挑。之后,不再有任何声息传出,入侵的人也没有深入,一夜中,所有的人皆心惊胆跳,精神快崩溃了。
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一连闹了三夜,奚家先后秘密运出二十八具死尸,其他的人一个个心胆俱寒,死亡的恐怖快把他们逼疯了,天一黑,简直是人人自危,尤其是分配到外围警戒的人,无不心惊胆跳如上法场。
白天的搜索也加强了,整个地区的三教九流朋友,全部加入搜索的行列,但就是查不出赵九的藏匿处。
已经是第五夜了,奚家的警哨们已收紧至内围,不敢再派到外围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