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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五十出头的年纪,身上穿着居家连衣裙,新烫的法式梨花烫,让她看起来温婉而年轻。她脸上原本挂着亲切温和的笑容,但在看到站在门口的戚怀麟时,笑容霎时僵在脸上。
“不是我同学……”
戚航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他的母亲林珂蓝一把扯到了身后。
“怎么是你?”林珂蓝将戚航护在身后,一脸戒备地盯着戚怀麟,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戚怀麟面上没多大反应,虞野却没能压制住怒火,起伏的阴气激得戚怀麟腕上的银镯发出一阵嗡鸣。
戚怀麟垂眸按住震颤的银镯。
“妈,你认识他?”戚航开口问道。
“戚茂平。”林珂蓝没有回答戚航的问题,盯着戚怀麟,绷着声音喊她丈夫戚茂平,“你出来一下。”
“怎么了?”戚茂平端着水杯从屋里走出来,当看到站在门外的戚怀麟时,顿时动作一顿。
戚茂平将手里的水杯放在玄关柜上,示意林珂蓝和戚航进屋后,走到门口,皱着眉头看门外的戚怀麟。
“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说你手上有一口从国外淘来的铜鎏金台钟?”戚怀麟抬眸对上戚茂平的目光,淡声问道。
“是,我确实从国外的中古市场淘回来一口台钟。”戚茂平沉默片刻后,开口回答道。
“你该不会又要跟我们说,那口钟‘在冒黑烟’或者‘有女人的哭声’之类的疯话了吧?”刚进屋的林珂蓝又走了出来,看着戚怀麟不耐道,“你从小就喜欢这样,那么多年了还这样。我不管你是故意骗人,还是精神不正常,我真的是受够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戚怀麟扣着震颤银镯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八岁被父亲送走,不算十三岁那次偶遇,他已经跟自己父母分离有将近十八年了。他以为再见面时,他可以毫不在意父母的冷言冷语。
然而,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坚强。
戚平茂和林珂蓝的言行举止,跟年幼时的记忆交叠在一起,从早该结疤的伤口丝丝渗入,扎出一阵绵密的疼痛。
【戚怀麟。】虞野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低声哄劝,【我们回去吧。这碎块让其他人帮忙来取,或者不要也无所谓。】
戚怀麟垂眸抚过冰凉的银镯。
虞野的身体碎块他志在必得,而且他都已经站在门口了,这一趟他就没有空手而归的打算。
戚怀麟视线从林珂蓝身上转开,越过戚平茂的肩膀,看向台钟所在的方向。
戚怀麟所站的位置,并不能直接看到台钟,但他能够感知到台钟散发的阴气。
这口台钟内的至阴之物,封印大概已经磨损了,无法将至阴之物镇封严实,因此有丝丝缕缕的阴气飘荡出来。在小区外他感知不到,但站在门口这么近的位置,足够他感知清晰。
“我想跟你们买那口台钟。”戚怀麟开口说道,“你们开个价。”
“我们不卖。”林珂蓝当即拒绝。
戚茂平顺着戚怀麟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伸手轻推了一下林珂蓝的肩膀,“你先进屋,我来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