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阁外庭院清虚,亭廊潇洒。松阴入槛,山色侵轩,显得十分宁谧,倒是处幽静宝地。
临走时,方秋获命秋露将朵朵年贯、户籍、卖契、批牒及平昔交往,公私酬应一并详明出具,送来衙署,不得挂误。
再让杜参军留下,细细查些朵朵身世及平日在春香坊的行踪。
朵朵哪敢违旨,又连连叩头谢罪,生怕官衙一怒之下查封“春香坊”断了她日后生机。
回到提刑司回到衙舍,几人便直趋内衙书斋。
方秋获命潘书记将那些信札一一打开了,几人便是坐在书案前细读那些书信。
皇甫天雄看了几封信札后,暗想,此些情书乃是情到之处尽是借词用之,用的也甚是贴切华丽,让人不仅感到情意浓浓。
比之现代社会来,可谓是高雅的多。
几人轮流将此些书信是一一看完。
方秋获先是发问道:“铮臣兄,你是有何说法?”
俞显卿道:“看此些信中,朵朵与几人同时通着书信,不过大部是敷衍附雅之信,只是与二人有着乃是有动心之作,一人便是那‘绿仙居雅士’,另一人却是那陶子,后者似乎已是有些年限。再看那信,二人也已不再来往了。”
皇甫天雄想到,二人恋爱关系,一般都是相识、相恋、热恋。
“且不知那朵朵与‘绿仙居雅士’已是相爱在何种程度?”
方秋获点了下头:“我细细看了这些书信,乃知他二人情分还有三个层次。一,两人认识于半年之前,以后关系逐渐亲密。二,期中情爱日高,两下情深意笃,许多山盟海誓,鱼雁频繁。三,半月前情热消退,出现裂痕。有些言语近乎胁逼。”
接着又道:“我又揣摩了这字迹,用笔厚重,行笔却是随意,逆入平出,上下字衔接自然,端的下过一番工力。——铮臣兄,我们得尽早找到此绿仙居雅士。”
俞显卿点头应是。
“大人,我们可按此笔迹寻找起!”
“可偌大的杭城如何寻起?”潘书记道。
“我们可先在井、蔡、刘、邱几人寻找,而后再将城中几多诗社、学馆等主持找来,每每集社赋诗著文,故杭城的文人秀士笔迹他们都认识,可让他们帮着比对一番,定是能认出一二来。”
方秋获点头道:“此倒是个法子!”几人也是附和应是。
此时潘书记拿出那丝巾来,“大人,你们看此印迹,莫非划的杭城某处地方?”
经他一说,确是觉的有些相像,皇甫天雄忽想到什么道:“那朵朵将三处地连在一起,且连接处用着描厚来,表明此几处点乃是某处重地,还是相连的。”
方秋获也点头道:“杭城的重地无非是几处衙门、码头,那朵朵画的难不成是这些?”
“大人,除了这些,还有酒楼、商行。”接着又是说出了那日在‘入湖深处’看到的情景,“那日盛宴又是杭城最大的富贾行商,朵朵说的城里将会有大事发生,应该是与这些酒楼、商行有关,或许此大事就是打劫商行!”
几人听了,顿时惊愕。俞显卿听了点头:“甚是有理,我看不如现下实行城禁,给我好好的盘查那些酒楼、商行、茶肆。”
“大人,此有些过于着急了,那些歹人在暗里,如现下就大动干戈,他们大不了,先暂不动,等到风头过了再说。不如我们暗暗寻找起线索,抓的他们的痕迹,待他们动手前将他们一网打尽。”
方秋获捋须:“话是不错,可是现下如何找的线索,又是如何保证在他们动手之前找的他们的行踪?”
“几位大人,我们正好可以以断此查朵朵失踪一案为由头,暗里寻找那些歹人!”
几人正说着,那杜参军进了书斋。
见了俞显卿与方秋获揖拜下,接着道:“禀告两位大人,原来这花花与朵朵十分投契。据花花说,朵朵约前年来自扬州,同来的还有三个女子。说是一个牙婆拐来的,又说是自卖来的。这个也是分辨不清。
朵朵来这‘春香坊’后,描写刺凤,歌舞吹弹,色色精绝。模样儿又水灵灵,娇滴滴,十分可人意儿。
遂选了行首,包银月俸一百两。
秋露也视作为掌中珠子,平日深藏不露,轻易不侍候客人。
城中多少阔绰公子、世家王孙,百计千方投其所好,一掷千金,也难买动其一片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