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具碎裂的尸体倒下,每双眼睛还带着惊异与难以置信。甚至有一个武士的身子碎裂到地面上,足有七八十块肉块。
但是没有血,一滴都没有,断开的伤口处都像是被一层厚厚地胶封住了一般,而那些已经断碎在地上地肉块上面,也开始泛起了一层细细的白霜来。
南荣幻垂头站立在满地尸块之中,还在呼呼喘着气,这不是因为剧烈运动,而是因为心里地愤怒还没有消散。
在这安市城城西的广场上,还剩下一名东瀛武士,就是那个刚才用长刀刺杀蹂躏那木桩牢笼里小女孩的武士。
这个武士站在牢笼旁边,已经完全被眼前瞬间发生的一切惊呆了。
他知道那不是人,绝对不是!抛去双臂伸展出长刀这点不谈,也没有人会有这么快的刀法!一瞬间杀掉二十几个人,每个人都身中数到,最多的那个在这一瞬间被斩了几十刀!不可能!不可能!即便是东瀛最厉害的武士,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刀法!
南荣幻的目光已经投向了那个武士,两束冰冷如刀锋般的目光直直砸到了那个武士脸上。
那武士顿时浑身一颤,好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仓惶惊恐的倒退了几步,身子一下靠在了身后的牢笼木桩上。
顿时,木桩缝隙中伸出了无数只手来,开始撕扯抓挠起这名武士的身体。力量之大,瞬间便已经把他身上撕扯抓挠的血迹斑斑。
这武士奋力挣脱出来,巨大的恐惧让他发了疯一样的叫喊,手中拿着那把长刀对着自己周围的空气胡劈乱砍起来。
南荣幻盯着他,忽然双手一抖,把两把骨刀收了回去,接着一步步走向那个武士,那武士看见南荣幻走过来,更加惧怕,扯破喉咙般大呼小叫。手中的刀舞的已经毫无章法。
南荣幻伸手一拍,已经打掉了他手中的刀,然后伸手一把揪住那武士盘的稀奇古怪的头发,身子一纵,直直向上飞了起来。
在广场中心的这出木桩牢笼是没有顶地,只是转圈高竖着六七米高的木桩来把这些安市城的居民活尸们收押起来而已。南荣幻揪着那个武士的头发,一直飞过了高竖的木桩顶,然后在木桩牢笼里面慢慢下降,那个武士已经知道抓着他会飞的这个魔鬼要干什么,疯狂的蹬踢着四肢喊叫着……
距离下面成千的大唐子民活尸还有一米左右距离时。南荣幻停止了下降,手一松。那武士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没办法,只是哀嚎了一声,直直的坠落到了下面成百上千的唐民活尸当中。
很快地,这名东瀛武士的身体便被淹没在无数双扑抓向他地手,瞬间便被撕扯成了碎片。南荣幻高高的俯视着。唾了一口唾沫,眉头渐渐舒展,心想:那个“碎尸万断”是不是就打这儿来的啊?
飞出木桩牢笼,南荣幻轻轻落在地面上,隔着无数根木桩看向牢笼里面一个个惨状不堪的大唐子民,心里还在疑惑不已着:到底是不是有黑域主的修仕能做到这点?把死人变成活尸?那会是谁?鳞族龙晓么?还是那个花族芙蓉?
正在想着,身后传来一个幽幽低低的声音:“打搅了,你就是骨族夜袭吧?”
……………
烈日一路走走停停,心里还在惦记着南荣幻。
自从上一次在红域主那里遇到南荣幻,两个修仕一起被派到了唐朝之后。烈日和南荣幻都很外向地性格使得两人很快成了朋友,这也是自然,修仕执行任务,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危险性存在,两个在一起同经险。共患难的人的感情,绝对比两个成天在一起喝酒吃肉的人的感情要浓的多也深的多。
而被黑域主和鳞族龙晓使坏,把两人变成大厨和太监之后,烈日对南荣幻更是有了几分内疚,在他看来,南荣幻是刚刚入门的修仕。他的资格比南荣幻老了许多。自然要处处带着他。可没想到,第一次带南荣幻来执行任务。竟然双双被害。
烈日心里自然过意不去,这胖子的性格就是这样,不愿意自己对不起任何人。
而此时,南荣幻身上又有伤,所以烈日心里总是隐隐不安。他走地方向是安市城城南,好几次想在途中调头,奔向南荣幻前往的城西看一看,生怕南荣幻出什么意外。
但他还是抑止住了自己的这个念头,迈着脚步继续向城南走着,心里想着一定要先找到鳞族龙晓,干掉他!嗯,干掉他!
这么想着,烈日脚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远远看去,简直就像一具正在行走的肉山一样。
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异样,临近安市城城南尽头了,让烈日心里感觉到了不对劲,很浓地血腥味道扑鼻而来,并且还有一股恶臭,这股恶臭让人相当作呕,烈日也不例外,明显的,这恶臭并非人类,而是来自牲畜身体上。
犹豫了一下,烈日放轻了脚步,贴着大道一侧的房屋,向着散发恶臭的方向偷偷走了过去。
稍微一拐弯,吃惊的一幕出现在烈日面前。
眼前是一出三条大道相交的交叉路口,大道地交汇处显出一小片空地来,周围地房屋建筑都是破烂不堪,门窗碎损,屋顶也是残垣断瓦。
而这交叉路口的空地上面,血流成河,断肢狼藉,满地都是尸体,或者说,那是尸体地碎块。虽然已经分辨不出来是身体的哪一个部分,但明显是人的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