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冷冷地挑起眉梢:“你在偷看?”
段云重险些飙出泪来。看看,他的皇嫂心情不好的时候对待别人是多么残忍。
“皇嫂……”他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你的烦恼我大概明白了几分。那蔡诸葛……”
“那蔡诸葛,是不是皇嫂你亲娘的相好?”段云重尽量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猜测。
金凤不语。
段云重想了想,道:“皇嫂,要不我叫京兆尹派几个人去搞砸那婚礼,让他结不了婚?”
金凤用看白痴的眼光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段云重没辙了。
“那皇嫂你说怎么办吧?”
金凤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黯然神伤地叹了口气。
段云重被她叹得抓耳挠腮,几乎要撕扯起自己的头发来。他似乎能明白段云嶂的心情了,看小黑胖玩忧郁,简直是人生最大的折磨。
“皇嫂,臣弟是奉了皇兄的命令,特地来开解你的。有需要臣弟处理的地方,只要臣弟力所能及,必当效犬马之劳。”
金凤瞟他一眼,半晌道:“真的?”
段云重竖起三根手指头赌咒发誓:“真的!”
金凤又静了一会儿。
“云重,你带我出宫吧。”
段云重张大了嘴巴,只觉得头上瞬间多了一块乌云缭绕。
“皇嫂……这个这个……恐怕……”
“云重,上个月,皇上扮成小太监和你出宫去,都去了哪些地方?本宫想,太后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咳咳……皇嫂……您真是爱说笑啊。”
黄昏时分,闾王段云重领着贴身的两个小太监,火烧屁股一样出宫了。
把守朝阳门的侍卫们,每一个都见证了闾王通红的脸,和闾王贴身小太监那浑圆的腰身。
从来只见新人笑
仲夏的莲好,木槿也好。轩罗殿里的木槿,却似乎在这一天里开了三次,又谢了三次。
段云嶂在轩罗殿里等了许久,终于等不下去了。
段云重这小子,办事从来就没让人放心过,段云嶂决定,还是亲自去香罗殿看看为好。正要摆驾去香罗殿看看情况,情况却找上门来了。
素方跪在大殿中央,汗洽股栗。
因为皇后娘娘自午后见过了闾王,就从香罗殿里消失不见了。香罗殿的茅房里锁了一个被打扮成女人的小太监,而朝阳门的侍卫们则证实了闾王有个胖胖的随侍。
此刻,段云嶂的脸比金凤的脸还要黑上几分。
过了很久,段云嶂才道:“此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素方连忙叩首:“香罗殿的宫人口风都很严,除了奴婢和几个宫人,就没有人知道了。”
段云嶂点头:“守口如瓶,尤其不要传到太后那里去。”
“是。”
素方犹豫了一阵,又问:“那皇后娘娘……”
段云嶂深吸了一口气:“朕亲自,去把她找回来。”
段云重,你小子死定了。
。
黄家巷子的蔡诸葛家里别的没有,有两样东西是最多的,一样是卜卦的签筒,一样是绣鸳鸯的帕子。签筒是蔡诸葛吃饭的家伙,帕子上一对对的肥鸳鸯,则是出自黑胖绣娘永福的手。
蔡诸葛是个远近闻名的好人。在街上摆摊算卦,也从来不说不吉利的话。街坊邻居都知道,蔡诸葛的卦,就像礼部的诰文,户部的年报,报喜不报忧。绣娘永福家的小黑胖,小的时候也让蔡诸葛算过一卦,蔡诸葛推算良久,断言小黑胖是个至贵至福的皇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