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错误时间,错误地点,犯下的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所以大部分的萨兰德贵族都是一种看笑话的态度,来对待这位四殿下,可没想到一向以机巧聪明出名的三殿下,会给这个王室之耻这么高的评价,
“哈哈,一个毕业于帕拉汶军事学院的优等生,会是一个不懂军事的白痴,这种事你信?“三王子福和里斯哈哈笑道“可惜他还是嫩了点,有时候做的过了,也是很危险的!”
在柏库城外的一个小山坡上,一个身上穿着华丽铠甲的中年人,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远处攻击山坡的萨兰德军队,
红棕色的头发末梢带着一些灰色,一双灵活锋利的眼睛,如同淡蓝色的珍珠,含着一种冷静的有所思虑的神色,轮廓分明的面孔留露出一股天然的暴烈气质,
“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让莱蒙托夫的军团撤下来!其他军团按照原计划按照次序攻击“
这个中年人抬头看了看已经快要落下地平线的霞光,向身后的传令兵挥了挥手,悠扬的军号长鸣,前面攻击的萨兰德军队再次向回撤,
几个马穆努克将军都神色紧张的跟在他身后,代表军队统帅身份的军旗在他头上飘扬着,他就是萨兰德王国的大王子,福曼罗兰
苏丹陛下最信任的王子,王室公认的天才,十岁通过初级马穆努克骑士的考试,十五岁在苏丹陛下的首肯下,以马穆努克学院最佳毕业生的身份,被任命为一个马穆努克军团的副军团长,曾经有人猜测,苏丹陛下的王位,很可能会落在这位大王子头上,
正如三王子福哈里斯所思虑的那样,如果此战结束,这个大王子被任命为王储,绝对是十拿九稳的事,这次苏丹陛下,将这样重要的指挥权交到大王子殿下手中,就是这个传言的明证,
“大殿下留步!”
这时,刚才被喊下来的那名莱蒙托夫军团长,一身灰尘的从前面走过来“我想要知道,为什么让我撤退,我损失了2千名最优秀的士兵才冲上去,你这样让我下来,让我如何向军团的士兵们交代!”
他脸上写满了怒意,刚才他的军团已经冲上了第一个山坡,眼看就要成为第一个建立功勋的军团长,可后方的强撤命令让他闷了一肚子火
他可不是前面几个杂牌军团的指挥官,他是正规军团的军团长,本身也是京都的大贵族,即使对上身份尊贵的大王子殿下,脸上毫无惧色的堵在路上,
“你是在质问我吗?莱蒙托夫军团长!“
福曼罗兰那双冷静的可怕的目光,犹如一道利剑,直视着这个当面敢于冒犯自己的家伙,这让莱蒙托夫感到心里一寒,才发觉自己有些失言,可现在的情形,除了顶上去,啥办法也没有
“萨兰德勇士的血将那座小山都染红了,几千兄弟的生命都丢在上面了!”莱蒙托夫嘴唇颤抖,指着远处的山丘,声音带着一丝哭泣“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不但我会不服,我相信在场的所有将军都会不服!”
“是吗?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福曼罗兰孤傲的目光扫过,被看到的将军们纷纷低下头,这一天的仗,打得确实很憋屈,不能冲,不能退,还必须摆出一副死战的架势,这也太折磨人了,看着那些一排排倒在山丘上的士兵,哪一个将军不是痛彻心扉!
福曼罗兰脸色凝重,神色冷酷道“作为战役的总指挥,我没有义务向你们解释我的作战意图,但看在诸位多年服务王室的份上,我就违反陛下的密令,透露一点给你们”福曼罗兰声音顿了顿,举起手指着远处飘扬着维基亚军旗的山坡说道
“诸位听说过温水煮青蛙的道理吗,如果将一只青蛙放在沸腾的水里,青蛙会一下跳走,如果我们将它放在温水里,它就会慢慢的丧失最基本的警惕,最后死在沸水里,那些维基亚人跟青蛙是一样的,我们没有制海权,如果全军压上,对方会立即选择从海岸撤离,我们只能一步一步的削弱攻击力度,趁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才全军压上,给予对方致命一击!否则,我们想到得到下次机会,就太难了!”
听完福曼罗兰的话,莱蒙托夫脸色尴尬的低下头,其他军团长们也是满脸歉意
莱蒙托夫看了看其他同僚赤红的脸,上前一步,向福曼罗兰恭恭敬敬的弯腰敬礼道
“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我没想到殿下的目光会如此深远,能够在殿下的指挥下作战,是我的荣幸!也是所有萨兰德勇士的荣幸,我相信那三千名勇士的灵魂,也会保佑我们此战成功的!”
等到诸将离开,福曼罗兰冰冷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其实这个作战计划本身就是他制定的,原本在布置会议上就应该讲清楚,可此时此刻的说出来,无疑可以收到获得将军们忠诚的最大效果
夜色逐渐苍茫,太阳依依不舍的从西边缓缓地消失,但是它的余晖似乎还要留恋这血色的战场,久久不能消散。
丝丝缕缕的夕阳余晖斜斜的映照在被鲜血染红的石头上,将这修罗地狱般的战场映照得更加的悲壮。撕裂的军旗在昏黄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悲凉,
还有那些无主的战马,也在迎着阳光发出低声的悲鸣,呜咽的军号在这片荒凉的大地上回响,牵搐着每一个马穆努克骑士的心。
灰蒙蒙的天空黑漆漆的一片,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甚至没有风,仿佛萨兰德人和维基亚军的对立已经将天地间都凝结了一般,空气似乎都显得非常的沉重,呼吸也非常的艰难,许多人都能够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急促的跳动。
无边无际的紧张感从四面八方向处于这块土地上的每一个任无声无息的笼罩下来,无论是迪伦斯战舰上看过去,还是从萨兰德人的营地看过去,能够看到的,都是连绵不断的火光。
围困城市的萨兰德军队,在城头上燃烧起了大量的火堆,用来防止维基亚人的突袭。同样的,维基亚人也在山坡营帐周围都插上了大量的木火把,这些火把被菜油浸泡过,燃烧的非常的猛烈,将每一寸的空地都照得亮如白昼。
深夜的柏库废墟格外的寒冷。海面上的风在一栋栋的废墟之间呼啸而过,发出令人颤抖的声音,好像是诸神们正在怒吼,又好像是受伤的神在痛苦的呻吟挣扎。近距离的感受着每一个废墟,似乎隐隐能够感觉到废墟的颤抖,好像里面也在进行激烈的战争。
普希瑞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感觉到自己这张常年被海风吹得的粗狂黝黑的脸庞,居然被夜风吹得有点发痛,可以想象得到夜风的猛烈。
这里的气候真是令人诧异,昼夜温差相差太大,起码在三十度以上。中午的时候热的全身都是汗,恨不得将铠甲都脱得干干净净的,现在汗水被寒冷的夜风一吹,立刻开始冻结,紧紧地粘在身体上,让人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不少的迪伦斯重步兵都悄悄解开自己铠甲的系带,一天的激战让他们损失了三分之一,好在距离战舰群很近,受伤的士兵可以及时的送上船,上面有迪伦斯的药师,虽然人数少了点,但至少能够让大部分伤兵坚持到运输船的到来
“队长,你看!”一名迪伦斯斥候兵从旁边的灌木丛中悄悄靠上来,手指着远处的萨兰德营地“妈的,萨兰德人这次真下血本啊!这是第七个调上来了的军团了,真没想到,这些萨兰德人会有这么多人”
听到斥候兵的声音,普希瑞连忙举起手中的瞭望看过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萨兰德人的营地里军旗展展,不时可以看见一队队的步兵在调动,长枪如林,金属铠甲在火光中晃着红色管这个,密集的大型盾牌几乎就像一条巨龙的无数鳞片,在远处的尘土里翻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