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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钦签完合同立马走人,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留江星澜一个人继续喝下午茶。
服务员上来收杯子时多嘴说了句:“刚才那位先生是您的朋友吗?看上去真温柔啊。”
江星澜失笑:“温柔吗?”
沈钦长得一副好皮相,笑起来如沐春风,极易让人心生好感,放下戒备。
一点都看不出将自己的男友囚|禁切断所有外界联系,最后不爱了又一脚踹开的狠绝呢。
沈钦因家庭背景患有皮肤饥渴症,却又讨厌他人触碰。按照原书的设定江以清就是他的一味药,可以缓解症状乃至痊愈。
仔细想想,当初沈钦在病症痊愈,视他为无用时,也是这样笑着,一根根掰开他攥着自己胳膊的手指头,声音温柔到让人心生寒意:“阿清,你也知道我事业才刚刚起步,最近很忙,没时间来看你。你要乖一点,懂事点,可以吗?”
后来,囿于一隅的他在空荡无人的房间中精神崩溃,吞下安眠药自杀了。
死也死得悄无声息。
不知道沈钦在多久后给他收尸的,按他的渣攻作为,估计自己都臭了吧。
江星澜看着服务员疑惑的眼神没有解释,只是点了两个甜品,倚着沙发背看着窗外街景。
按理说沈钦的病症已经好了,但看刚才的样子却又不像。
难道是这几年中剧情出了差错?
江星澜想了半天,无果后果断放弃思考。
他不着急确认,现在着急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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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澜吃了一天的小蛋糕,晚饭不知道吃什么,就从楼底下买了份干炒牛河,边吃边看谢临发给他的资料,一目十行看完,边看边回忆了个七七八八。
等晚上快九点的时候,谢临才给他发过来一个定位,让他去那里找自己。
江星澜刷了牙又嚼了两块口香糖,从衣橱里翻了半天,总算选出件不扎眼的纯棉格子衫,随便配了条牛仔裤,还带了个眼镜框,柔化自己过于精致凌厉的外表。
他拿捏着表情对镜子笑了笑。明明是一样的五官,但再笑起来时已经温柔的像一汪春水,纯澈包容。
他心想衣橱里合适的衣服还是太少,应该多去买点。嗯,想必谢总很愿意出这个钱,毕竟他可是为了工作嘛。
谢临让江星澜去的地方是个叫“离火”的酒吧,专门为他们这些有钱人服务,门口停了不少跑车。
跟这些炫酷跑车比起来,一辆出租车停在这实在有些格格不入,惹得门童看了好几眼,想着要不要赶走时,从上面下来一个青年,看清脸后一时傻住。
江星澜对这地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径直略过傻站不动的门童,对上前来的服务生扬扬下巴:“找人,4127包厢。”
“您跟我来。”服务员一听包厢名,态度恭敬很多。
两人穿过热闹喧哗的舞池后,另一门童碰碰他同事:“诶,你傻了?刚刚怎么不问好?”
他这才缓过神来,咽咽口水,一脸见鬼:“这人我认识。”
“可能是哪个有钱公子哥吧,你见过也很正常。”
“不,不是,”门童摇头,“他是谢总的……嗯……你懂。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死了啊!”
包厢门被敲响时,谢临正坐在中间的沙发上,手中百无聊赖把玩着酒杯,双腿交叠斜靠在沙发背上,喊了声“进”。
门被推开,一青年走了进来。
谢临抬头与他对视的瞬间,手一抖,酒杯滚到了地毯上。
不只是他,全包厢见过江以清的人全都停下了,傻傻看着站在门口的青年。
门口的青年似是被这么多人打量不习惯,动作不自然地推推眼镜藏住眼底羞窘,抿了下唇走向谢临,软声开口,声音又低又柔:“阿临,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谢临眼睫一颤。
包厢里正拿麦深情对唱的富二代对上江星澜那张脸,惊恐“卧槽”了声:“妈的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