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从醒来见到我起就开始缠着我。我偷眼看隔壁“冬冬亲卫队”凶狠的目光,咽了口口水。
蓝医生照例到院子里视察了一番。然后凑到角落来把魔手缠上我的腰。
“徐悠~早呀。”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吹气。
“唔唔。”因为被冬冬拖着手,正好以半弓的姿势站着,所以被他抱住时,嘴巴刚好被他的围巾堵上。
闷了半天,他终于发现不对劲时,我的魂已经脱了一半……
“唉~”他在把我放到草地上后叹口气,“如果是你本来的样子,抱起来应该更舒服吧~”
而上午的太阳,将我的浑身都晒得暖酥酥的。我懒散地打个滚,和躺在我边上的冬冬打闹起来,所以反应了很久才想明白他说的话。
“哈,蓝、蓝医生你的笑话真好笑……”我嘴角抽动地看他,而他别有用意地笑笑,拍拍我的头,“别叫我蓝医生,为了让我们更加亲近,还是叫我凋吧,我的名字是蓝凋哦~你以后要记住,不可以忘记~”
= = +
“烂掉!”我如他所愿,叫他。
一张俊脸突然放大,在我眼前来了个让少女尖叫的大特写。尽管其上黑线无数,但声音绅士如常,“是~蓝~凋~”
“哦!滥调!”装白痴谁不会。
某人青筋暴跳,拳头有绷紧的迹象。而我则想,这情景为什么好像似曾相识……
想起小骨说过,凉从不在别人面前发脾气,只有对我特别凶。
原来是因为——
红颜祸水呀…………
“他们都是在嫉妒我的美貌。”我不理会头上的高气压,捧着自己的脸扭动着。而此时疗养所的后山顶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怎么回事?”我立刻从草地上坐起,结果头正好撞上蓝医生的下巴。看他吃痛地趴下,我顾不得判断他的反应是真是假,一边叮嘱冬冬好好看着他,一边便向后山跑去。
山顶上早已经围满了人。我奋力挤进拥作一团的人堆中,吃惊地看到中间空出一圈的场地里,一名护理小姐坐在我正面方向最右边的地上瑟瑟地发抖,眼神写满惊恐,她的身边散落着刚刚洗过待晒的衣物。而顺着她面朝的方向,我在我左面五米处看到了“冬冬亲卫队”的全体——他们不知在何时离开了院子,聚到了这里。而他们现在正在干的事,却是每人拿着一把刀,轮流捅着一具被绑在树上的尸体,一具不知从何处挖出,已经腐败的尸体。
真是恶心。在场的每个人应该都是这样想的。但眼光却无法离开。即使那情景再血腥诡异也无法离开。因为拿着刀的人的表情是那样麻木而奇异地严肃。身体不像是他们自己的,他们的关节很扭曲地活动。每桶完一刀,他们就在场地上按一个奇怪的路线走一圈,每个人都是这样,轮流着,甚至可以说是有节奏的。
如果说这种行为仍是有常理的话,这简直就像是一种仪式。
召唤恶魔的仪式。
疗养所的保安队在我到达后的两分钟赶到现场,散开了因为太震惊而无法离开的众人。接着,强行带走了持刀的几人。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反抗,甚至当保安打了其中一名一耳光后,那神情更像是从睡梦中突然惊醒的。然后看着自己全身溅满的腐烂碎肉,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我强忍住阵阵干呕,给小飒打去了电话。
大致说了一下我看到的情形后,我又详细报告了这几天观察到的这几人的情况。小飒想了想,告诉我她好像对那种仪式样的行为有些印象,似乎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但一时想不起它的含义来。至于这几人,很明显是被人控制了,而且从他们平时就日益迟钝这点来看,似乎每天都有人在吸他们的阳气。
“你不是说饕餮只吃灵力球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倒像有只口不择食的饿鬼待在疗养所里~~T T~~”我带着哭呛说,一边东张西望地提防着四周。
“饿鬼……对了!恶鬼!!”小飒在那一头突然大叫,“小球,你身边是不是有谁看起来是有灵力的样子?”
有灵力?我脑中立刻蹦出蓝医生说的话来。
“有。”我回答她,“有个医生好像可以看到的我的灵魂的样子。”
“那就是了!!!”小飒像是完全明白什么似的,而后手机里传出她命令小冰他们收队的声音,“小球,我会马上向凉报告这事,并且赶到你那里去。我现在怀疑我们等的恶鬼其实潜伏在疗养所。你记得不要再和那位医生接触了。这只恶鬼虽然灵力不足,不能吃人,但它可以附在人身上,然后吸取和他有肌肤接触的人的阳气,最后等阳气全部吸完,人的灵魂在自己的体内退化为灵力球时,再把它拉出来全部吃完。所以你只要保持和它一定距离,应该就可以了。就这样,我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