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剀瞥见温如玉脖子里有一道红色的伤痕,爬起来道:“朕伤得你厉害么?让朕看看。”
“臣没事。”温如玉倒退一步。
“让朕看看!”景剀命令道。
温如玉没办法,只能走过来,解开衣衫。
白玉般的胸上、肩头、背上有着一条条鲜明的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你不是说要将朕绑起来吗?为什么不绑?朕现在在你掌心里,你随便怎样都可以,不是么?”景剀冷冷地道。
温如玉后退两步,垂首道:“不到万不得已,臣不敢冒犯皇上。臣想,皇上若能将戒毒引起的痛苦*出来,毒必定会散得快一点,而且,转移开注意力,皇上便不会感到太痛苦。”
景剀震动,呆呆地看着他,眼里露出复杂的表情,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待景剀睡着,温如玉悄悄叩了三下门。那是他与秦筝约好的暗号。秦筝闻声过来打开门。
温如玉来到秦筝的房间,让秦筝为他上伤药。
“王爷……”秦筝的大眼睛里又盈满泪水。
温如玉微笑:“傻孩子,这么大人了,动不动就哭,也不害羞。别难过,今天我们成功了,不是么?我相信,每度过一次,皇上的痛苦就少一点。”
“可是他每天这样打你,你会被他打死的。”
“不会,他有病之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再说,我又不是纸糊的。”
秦筝被他逗得笑起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永保尊严
第二天,温如玉本来以为日子会好过一点,谁知快到中午时,景剀又发作起来,而且情况比昨晚更加严重。忽而浑身颤栗,将一张床抖得几乎要散架,汗出如浆,泪流满面;忽然腹痛难忍,在地上翻来滚去,大声申吟;忽然狂躁到极点,不断发出象猛兽一样的吼声,状若疯狂。
而一旦狂躁起来,他就无法控制自己,先是拼命将房间里能够举起的东西砸碎,到最后无物可砸时,就扑向温如玉,劈头盖脸地毒打他一顿。
秦筝一直不放心,站在门外,侧耳倾听里面的声音。
“放朕出去!放朕出去!否则朕打死你!”他听到景剀的吼声,仿佛憋在喉咙里,又仿佛咬牙切齿地发出来,阴冷到极点,伴随着撕打的声音、拳打脚踢的声音,而温如玉既不申吟也不求饶,分明在默默地忍受着这些折磨。
秦筝的心怦怦乱跳,手脚都颤抖起来,一股气息凝滞在胸口,喉咙哽住,撕心裂肺的痛。
他想开门进去,忽然听到温如玉微弱的声音响起来:“皇上住手,若你再不住手,臣便要不客气了。”
没有听到景剀的声音,却再次听到温如玉啊的一声惨叫。秦筝骇然失色,迅速打*门冲进去。
在开门的一霎那,他听到什么东西撞在硬物上的声音。
门开后,秦筝呆住。
温如玉手捂胸口站在那儿,脸颊红肿,额头上、唇角边以及白衣上都有血迹,胸口赫然印着一个脚印。
而景剀倒在床沿下,额头已被撞破,血流如注。
这情形分明是景剀用脚踩在温如玉胸口,温如玉吐了血,不得已推翻景剀,景剀倒退时撞到床沿上了。
“皇上!”温如玉惊叫了一声,奔过去扶起景剀,颤声叫道,“筝儿,快拿伤药来,帮皇上包扎。”
秦筝连忙去拿了伤药与白布来为景剀包扎额头的伤口,景剀一把将他推开,忽然趴在地上痛哭起来,哭得涕泪横流。身子*、抽搐,象虾米一样弓起,双手死命地抓着胸口,看起来痛苦到了极点。
“皇上,让筝儿帮你包扎好吗?”温如玉走到他身边,蹲下来,伸手去扶景剀。
景剀推开他的手,仰起脸来,额上的血流了满脸,唇色苍白,眼睛空洞而呆滞,那样子三分象人,七分象鬼,恐怖之极。
“如玉,你饶了朕好么?求求你给朕安乐丸,朕什么都可以给你。你要什么?雪儿?江山?你统统拿去,朕统统给你!只要你给朕安乐丸。朕好难过……”
温如玉惨笑,泪水在眼里打转,却拼命忍着不让它掉下来。他慢慢伸出那只金属做成的右臂,勾住景剀的腰,将他用力扶起来,让他坐在*。
然后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眼底,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皇上,臣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地活下去,只要你永远做个受百姓爱戴的明君。皇上,请永远不要丢了你的尊严。你是真命天子,你是九五之尊,你的尊严便是国家的尊严,是百姓的尊严。请永远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