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还不是怕拥兵自重呗,留个质子在宫里也好安心。”
戊:“咱们陛下不是那种人。而且陛下跟大将军的关系也一直很好。”
甲:“哎,我倒是听宫里的老人说,那姑娘长得很像陛下年轻时宠爱的一个歌姬。”
丙:“还有这种事?那个歌姬后来哪去了?”
甲:“这我也不知道。”
爱八卦果然是人类的天性,不会因一道宫墙而阻隔。再往下的对话寄语不想听下去了,她完全可以想像得到接下来会有什么更加不堪入耳的论调。寄语自己都没想到,一贯性格敏感多疑的她此时可以对这些流言蜚语一笑置之。这两日的相处,她能够感受得到师父对她的情真意切,这种信念非三言两语可以攻破。即便是师父收她为徒真的是出于什么别的原因,她也不愿意去深究,人生难得糊涂,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好得多,虽然有些自欺欺人的成分。起码现在,她可以大胆地、肆意地享受着这没有杂质的师徒感情,浮生一梦中,且行且珍惜。
寄语正打算离开,没注意到一旁的佩雯早已气鼓鼓的。
“姑娘,我去跟她们理论,不能任由她们就这样搬弄是非。”佩雯说着便要上前。
“可别啊,我不想刚入宫就给师父惹出什么乱子。”寄语赶忙拦下。
二人推搡间,“呦,正说着呢,她就来了。”一个宫女率先注意到了她们,她的话引得其他宫女们也都把目光集中过来。
丙:“这就是陛下收的徒弟?”
乙:“肯定是啦,不然这宫里还有谁会这么无所事事地到处乱走。”
丙:“瞧她这模样,果然是个狐媚胚子。”
佩雯忍不住:“你们说话都不懂得尊重别人吗?如此无所忌惮是连陛下的心意都不顾吗?”
甲:“陛下的心意?陛下还不就是图一时新鲜,不出几日就把她抛之脑后了。”
佩雯急急地辩解:“你怎么能这么说,陛下对我们姑娘可好了。”
甲:“我们爱怎么说你管得着吗?”
“放肆。”一个颇为狠戾的男声。
草坪一侧的车道上不知何时停下了一辆途径的马车,前面坐着的是一个不到三十岁模样的男子—方才声音的发出者。
“你们是太闲了吗?既是这样,我看这王宫里也该裁掉一些人了。”对着一众惊慌不已的宫女们。
此人脸型瘦削,嘴唇单薄,一副心思深沉的相貌。他面色阴冷,气场很强—从宫女们畏惧的神色中可以得知。
“陛下的徒弟也是你们的主子,非尔等可以妄加议论。若再有什么以下犯上的话传到我的耳中,你们该知道后果。滚。”
“是…是…”宫女们瞬时四散。
这个男子的视线又投射到寄语身上。
“多谢。”寄语被他盯得很是别扭,他的眼神就像猎人看到猎物一样—目光如炬。
“不用谢。往后拿出点气势来,人都惯会欺软怕硬的。”他说道。
寄语微微点头,“请问怎样称呼您?”试探着询问。
“这个不急,今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他说着,驾车远去。
“这是陛下的大儿子。”佩雯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路的尽头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