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算了,好心没好报!”
“我不过随口问问,心里没有鬼何必炸毛。状元楼春色大好,不能不去。”
状元楼花香满楼,除了牡丹以外,还有各色盛开的鲜花。
每年这个时候,春闱完毕,进士及第的才子们在状元楼吟诗作赋,端得是意气风发,而那些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往往也会带上一两个佳人参加诗会,才子佳人齐聚一堂,是难得的盛事。
我和玄澈刚进楼,就有一个青年迎了上来:“怀王殿下,好久不见!”
接着玄澈的旧识们纷纷凑了上来,我眼睛一扫,看到另一头有一伙人围着桌子在写写画画,其中就有东方非。东方非不是出身将门嘛,怎么有心情来参加这酸的要命的诗会?我捅了捅身边的玄澈:“看,你相好在那里。”
玄澈和他们打招呼的手卡在半空中。
他怒道:“相什么好,一点也不好!”嘿嘿,有了淑华的恐吓,恐怕玄澈再也不想见到东方非了。
玄澈不理东方非,东方非倒是看见了我们,我冲他笑了一下,他转过头去继续画画。
我和玄澈被请到了大堂正中的酒席上,有人含笑问道:“原本以为王爷会带绝色小谢的流樱姑娘来,没想到却是换了个新的美人。”
我谦虚道:“过奖过奖。”
“敢问姑娘是哪一楼的红牌,怎么从来都未见过?”
玄澈扇子一指:“她,绝色小榭的清倌,被本王包了,你们别想打歪主意。”
绝色小榭!清倌!你娘的!
我在下边狠狠踹了他一脚,他神色如常地喝酒。
我往他身上一贴,对着他的狐朋狗友们拔高了声音:“妾名非儿,还请多多关照。”
玄澈一口酒喷了出来。
东方非终于忍不住扭头看了我一眼,我盯着他扭曲的脸,手里却拧着玄澈的衣袖:“王爷,你答应了要为非儿赎身,可不能丢下非儿不管呀。”
我一口一个“非儿”,说得玄澈浑身颤抖。
他一定后悔带我来了这里。
“非儿姑娘,既然来了,给我们唱一支曲子可好?”
玄澈青筋暴起:“她不会。”
“哦,原来姑娘学的是跳舞……”
玄澈道:“不是。”
“那定是会——”
玄澈打断:“不会。”
我无辜地眨眼。
那人摸摸鼻子,扫兴道:“那王爷你究竟看上她什么?”
玄澈冷笑:“便宜。”
“哈哈哈哈!王爷就会开玩笑!”静默片刻之后,一群人笑得花枝乱颤。
他们在酒桌上能谈的事情,无非就是权势,女人和酒。我听了一会儿觉得厌烦,只顾吃桌上的点心,时不时地往玄澈嘴里塞一颗糖,让他徒然一僵。僵着僵着他就习惯了,我喂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听话得很。
“状元郎来了!”不知谁叫了一句。
众人跟着起哄,小小的一方天地顿时沸腾了起来。我问玄澈:“新科状元?”他没精打采地说:“是啊,秦悦秦状元,年方二十,才德兼备,可谓风神俊秀,年少有为。你要是看上了我给你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