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术。”瓦勒自言自语道,但声音却是两个。一柱黑色的烟从老人微微驼起的后背迅速升起,凝结成一尊小雕像,是一个中年男子形象。
“羽落术,唯有天才与白痴才能施展的魔法,构成规则与现有的魔法体系不符。”雕像说道,“你输了,瓦勒。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施展那个。”
瓦勒手遮凉棚,不说话。苍白的头发随风乱舞。
法尔考来到房顶,施展了一个大能量场魔法,顶著风走到狱堡边缘,寻找兰斯的踪影。
到此时,法尔考再怎么愚蠢,也看穿兰斯的诡计了。那个狡猾的牧师始终打算逃跑,向法尔考示好,卖给法尔考所谓好处,无非是想把法尔考推进失职的深坑罢了。
但,法尔考最愤恨的,还是兰斯要把西米塔尔支开这件事。这意味著,兰斯看不起他法尔考,对西米塔尔却怀有戒心。
法尔考的心中,杀意像毒药在沸腾。
羽落术固然能保证兰斯不被摔死,但在目前的情况,也造成了两个负面效果。第一,狱堡很高,他下落的速度过慢,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到达地面;第二,身体太轻,被卷在狂风里了。
法尔考向下望时,正看到一股旋风带著兰斯,撞向狱堡侧面突起的墙壁。牧师正手忙脚乱的施展神圣领域自保呢。
法尔考眼楮充血,纵身从楼顶跳下。大能量场可以屏蔽一切物理杀伤,即使摔在地上也不怕。
法尔考下落的速度比兰斯快太多,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法尔考在能量场中,竭力维持平衡,咏唱咒语。他已起了杀意,第一个咒语便是即死效果的七级奥术,死亡一指。
兰斯刚刚在城堡上撞了一下,正有些头晕,看到法尔考在施法,来不及转身,以仰面朝天的姿势施展律令。
两个魔法师一边向地面坠落,一边展开魔法抢攻。在这种情况下,想通过咒语的咏唱、魔法波动判断对方魔法,采取反制是根本不可能的,决定胜负的只有速度。
施法速度是兰斯唯一的优势,他在后施法的情况下抢先攻击,打断了法尔考的魔法。但法尔考的等级太高,律令昏睡只能给他造成瞬间的意识空白。在急速下降过程中召唤幽灵地精不会有任何作用,兰斯无奈,明知没有用,还是向法尔考射了一枚强酸箭。
法尔考为了防备兰斯用幽灵偷袭,这几天一直在身上加持了多个防御魔法。强酸箭一接近他身体,便触发了法尔考的法术序列,被临时产生的魔法反弹护盾挡开了。
兰斯骂了一句,头下脚上的继续释放强酸箭,除了这个,他也不会别的。
法尔考清醒过来,风在耳边呼啸,什么也听不见。身旁是伦伯底灰白的城墙,一面更大的墙壁,大地,以极高的速度冲向他。兰斯射出的强酸箭像绿色的光环,迎面罩过来。
法尔考大叫起来,无视兰斯的低级法术,又开始咏唱死亡一指。他已陷入一种癫狂状态,除了要杀死那个狡诈的牧师,什么都不想了。
一些囚犯被警铃声吵醒,看到映在墙上的奇异光亮,纷纷把著栏杆,望向窗外。但见一红一白两个光球由空中下落,绿色的射线在两个光球之间穿梭,由较上的光球向天空四下发散。
囚犯们哪见过如此绮丽的焰火表演,由一个老囚犯带头,叫起好来。
法尔考因为听不清自己的咏唱声,施展高级魔法连续失败了几次,索性开始丢火球术。一枚火球从兰斯身旁险险掠过,在地面上炸出一个火圈。
监狱院内尽是石头,火圈耗尽了魔法能量,转瞬熄灭。
正要施展第二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根直径近一米的石头柱子从侧翼飞来,正砸在法尔考的大能量场上,将能量场连同里面的法尔考一起打飞。法尔考在狱堡上反弹了一下,朝侧上方冲去。第二根石柱又在能量场旁擦过。
法尔考向石柱的来处望,连接新旧狱堡五层的天桥正在崩塌,坠向地面。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依次折断天桥的支柱,向他投掷过来。
法尔考以火球术击碎了第三根石柱,但第四根石柱却掷得极准,打在能量场正下方。法尔考以极高的速度冲向夜空了。
他与兰斯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只能眼睁睁看兰斯接近地面。
他愤怒的咆哮起来。数重魔法护盾闪耀著,变幻莫测。他的契约魔像,高等火元素之王凭空出现在身边,随著他一起向上飞。
“我要杀了你!”魔法师眼球突出,样子恐怖极了。他的身体忽然变成透明,上升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