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饿。”兰斯说。
“正好,我这有多余的东西,吃不下。别担心,是外面来的。牢饭就是牢饭,我们的也一样没法吃。”
说著,杰佛里又迈开步子前进。他前进的方向略微改变,转向通道左边。
“为什么?”兰斯几步跟上去,问杰佛里。另两个被落下几步的距离。
“为什么?有东西吃还要问为什么!哈!好问题。让我想想。”杰佛里怪笑了几声,说道:“不吃东西哪有力气?有了力气才好做事。”
“做什么事?”
“吃过了再告诉你。”杰佛里神神秘秘的说道,不再开腔了。
杰佛里的房间在新狱堡的第二层。这一层的住客很有特色,大都是伦伯底驻军的下层军官,也有几个职位高的,因负责调派人员之类的工作,也住在这一层,方便与士兵联系。
杰佛里就是新狱堡二层高级军官中的一员。不过很明显,这并非他唯一的身份。
杰佛里很狡猾,这兰斯一眼就能看出来。此外,在杰佛里闪亮的小眼楮里还有另一层含意,在那些背著商队队长,暗地里运私货的商人与人讨价还价,暗示他有“特别便宜”的货物时,眼里闪动的便是这种色彩。
我不是寻常的囚犯,兰斯看重杰佛里开门,想,他也不是普通的狱卒。
杰佛里只带兰斯一人进房,当著两个狱卒的面关上门。在门完全合上的瞬间,兰斯有意瞥了两个狱卒一眼。他们的表情很平静,没有诧异,没有倦怠。显然,都是杰佛里的手下。
“小牧师,你今天运气真好。”杰佛里走进里面的小间,打开柜子,把里面的饭菜一碟碟的搬了出来,一边忙活一边跟兰斯说话。“这里有两人份的美食,其中一份本来是给某位富家大少爷留的,他今天没来。他很久没来了,我想我是不是以后只要一份比较好。”
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饭菜,没什么特别贵的食材,都是牛肉、鸡蛋、莴苣之类寻常的食物,但手艺却很棒,菜虽已凉了,仍发出一阵阵香味儿,引得兰斯空空的胃一阵抽动。
兰斯怀疑,香味儿都是饿得慌了,想象出来。
“小牧师,你说呢?”杰佛里看著兰斯,等他回话。
“叫我兰斯。”牧师毫不客气。
“好!真有你的!这样不错,我喜欢叫别人名字,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划清界线,谁也别妨害到谁。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开明就好了。”杰佛里把一瓶红酒摆在桌子上。
看到酒,顿时引起了兰斯很多不好的回忆,弄得他一阵反感。
“我不喝酒。”
“我喝。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花三百金币在地下酒吧拍来的,连我自己也要省著喝呢。”
“那可是不小一笔钱。以狱卒的薪水来说。”
“是不少。请坐!”杰佛里指了指桌前的椅子,自己搬了另一把坐下,“对苦工来说,钱不少,对大人物来说就一文不值了。那些真正有钱的人,花钱的方法千奇百怪,自己花大价钱买一件不要的东西,只为了不让别人得到,在地下酒吧里,这种事经常有。”
“你就成了那个无所谓是谁的受益者?”
杰佛里没立刻回答,倒了一杯酒,向兰斯举杯:“我享受生活。”
喝了一口红酒,杰佛里的脸上飞快泛起红晕,又补上一句:“谁也无权不让他人享受生活。”
兰斯已经很饿了,但是,在确认对方的意图之前,他不愿动桌上的东西。
兰斯冷冷的问道“你代表谁?”
“在哪件事上?”杰佛里反问。
“我这件事上。我不觉得伦伯底会让每一个新来的囚犯坐上士官长的餐桌,吃饭,聊天,还奉上最好的红酒。”
兰斯闭上嘴,脸上没有半点笑容,静静的看著杰佛里。
杰佛里面上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眯著小眼楮,以饱餐一顿后,在商业街消食,走进瓷器店里随意浏览花瓶瓷器的目光打量兰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