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朋友中为他赚足了面子的,这小丫头竟说是“一匹烂马”!这简直是在侮辱他本人!
卡里尼的恋爱感觉立刻丢到天外,按著剑柄向车子靠近,他打算拉开车门,揪那小丫头下车,要她好看。tayuedu
就在这时,车里又一个少女轻声说道:“是真的沙骥马。”
声音缥缈得像一阵晨雾,没一丝气力,卡里尼的神经立刻被这轻烟般的语调牵引住了,又停下步子,凝神继续听。
“怎么,夏菲姐,臣说我看错了吗?”最早说话,声音最稚嫩的女孩抬高语调说。
“怎么会!我们艾米莉怎么会看错呢?夏菲侵别逗她了,呵呵……”
“我没看错。是真的。这种马有八个肺,喘气得声音大得像打雷。”
“是谧芎神经质了吧,夏菲姐,听什么都好大声!”
“是呀是呀,夏菲侵一定是累了……”
卡里尼仔细听著,车里像是有三个女孩子,正在发生争论,火药味儿越来越重了。
最后讲话的女孩淡淡的说:“那好吧,我们把那匹马切开来看看。”
“切!”
声音恶狠狠的,吓得卡里尼不由自主的后挪。
在沙骥马的马鬃最高处忽然跳出一个蓝色亮点,沿著马的背脊向后划,形成一条弯曲的、不断延长的亮线,浮在空中。
“魔法!”卡里尼大吃一惊。想不到车子里坐著的少女竟是一位魔法师,看样子多半是元素使。他知道元素魔法的厉害,不敢再靠近。
这时,车里的和事老不坚决的劝道:“不要吧……苯们俩……”
车里沉默了五秒,显然,一场围绕著卡里尼的马的性命的斗争正在僵持,终于有人叹了口气:“马好可怜呢。算不是沙骥好了。”
亮线开始沿著原来的轨迹回缩,卡里尼暂时松了口气。
“一点诚意都没有!”另一个女孩不依不饶。
“有诚意。”
“这算什么诚意!我一定要切开,证明给厦。安德鲁!”
“在!”前面的车夫大声答应。
马车夫一边答应著,一边从座位底下抽出把近两米长,一尺宽的大刀,高举过车厢顶。刀面的反光掠过卡里尼的双眼,令他打了几个寒战,悄悄的又向后走。
声音很轻的少女很快说道:“不是沙骥,是沙钟马。”
“这就对了嘛,夏菲姐!艾米莉和瘦谥好朋友喔”
车厢里传来衣衫相互摩擦的声音,可以想象出一个女孩把头靠在另一个怀里撒娇的模样。
“可是夏菲,沙钟马不就是沙……啊!安德鲁,开车!”
“是!伊丽莎白小姐!”
马车像一阵风似的,忽地刮起来,把卡里尼和他的马车丢在后面,都来不及报上姓名,提出抗议。
卡里尼站在他侥幸逃得一命的沙骥马旁,失魂落魄。
这时,一个身穿著邋遢的超长纱裙的贵族小姐从后面赶过来,用包著手帕的手戳卡里尼的脑袋:“看什么看?卡里尼!怎么不冲进去给她们讲点道理?那车里又是女孩子吧?”
“是很危险的女孩子……”
“啊!果然!是很危险!你又受不了诱惑了吧?”
“不是她们危险。”卡里尼苦著脸,向未婚妻解释道:“似乎是我有危险,还有黑斯。”
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辕马,发现马鬃尖端竟结著冰花。
“别想骗我,卡里尼,你这花心的东西!”说著,卡米莉安抓住了卡里尼的耳朵,用力向后一拗。
黑马车快速驰过长街,来到码头尽头。
漆成靛蓝的轮船停在海面上,随水波缓缓摇晃。船体的造型犹如一只漂在水面上的大碗,前端逐渐收缩,船首细窄如斧刃,劈入海浪中间,而船尾则平平的,如同被截断了一样。
桅杆顶端挂著代表特伦特家族的白鹭旗帜,无精打采的垂著。